筵席中央的歌舞美姬退去,众人只见一位身着淡黄水衫的婢女怀里捧着一方宝盒上前,微低着头,那张脸却是让人眼瞪如珠。
绝色尤物!
在座之人对阿融容貌惊人的同时,也被太子殿下一声大喝惊到。
这场宴会设在太銮殿后,王上本让太子禁足思过,锺离雍却直闯太銮殿,一道明黄的矫健身影穿梭过席外两侧的开得正盛的紫薇花树,在众人目瞪口呆之下一把攥住纤细白嫩的手腕。
“雍儿!放手!”湘仪王后顾不得端庄,立即起身离座,宫女牵起她华贵的袍尾,紧紧跟着王后来到太子面前。
生辰宴主角兒光公主花容失色,也跟着湘仪王后站起:“雍儿,快放手啊!母后是为了你好,你不要再纠缠这个奴婢了!”
“太子,这是怎么回事?”锺离苍拧着浓眉一掌拍桌,自看到自己曾经最器重的这个儿子为了一个奴婢闯上筵席的一刻,愈发对其失望。
王上、王后动辄大怒,其他文武官员更是大惊失色。
一双双眼在这个罪魁祸首脸色飘来飘去,美人如玉,冰肌玉骨,绝色面容却满是愤然之色。
“太子殿下,请你自重!放开奴婢!”阿融面涨红晕,锺离雍突然冒出来抓住她让她始料未及,手上的献礼宝盒几欲摔出几丈远,一双麦色大手紧钳着她,她挣扎不过,不再顾忌身份气愤大喊,“锺离雍!你放开我!”
猛力大甩手臂,怀中的宝盒落地,“啪”地一声,碎裂开来。
众人大惊。
“那是……调动羽林军的金令牌!”有人脱口而出。
“不错,正是足以调动整个王宫保护父王安全羽林军的令牌,”锺离荀经过神色惊呆的阿融时俊脸上一对深眸敛了敛,最后还是径自往高座上的锺离苍而去,双手弯弓于前禀明道,“父王,儿臣斗胆借王姐生辰宴告知父王一件不得不说的大事。”
“父王收了王兄手上的军令牌,但儿臣近日查出王兄私自拉着这块未收走的羽林军令牌欲在王姐生辰宴上对父王行凶,还好儿臣及时发现,将令牌夺了过来,这枚便是真的。”
修长白皙的手指捻起地上沾了灰尘的那一方四角令牌,金晃晃的,看起来不假。
“你……”兒光公主气急,抬起丹寇手指怒气腾腾指向面不改色的锺离荀,“父王,二弟他胡言乱语,还打扰了儿臣的生辰宴,实在是罪无可恕!”
“哈哈哈……锺离荀,你以为本太子会相信吗?”此时仍钳制着阿融的锺离雍狂肆大笑一声,一卷阿融入怀,高声喝道,“羽林军听命!在场者格杀勿论!”
锺离雍将腰间另一方金令牌掏出,与锺离荀拾起的那一块一模一样,他狂肆地将令牌示出,霎时间,四周闻声而来一阵巨大骚动,身着灰黑盔甲的士兵如蟹占据各处。
湘仪王后见王儿调动保护王上的羽林军,惊道:“雍儿,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果然是孤的好儿子!”这时锺离苍拍手离席,临危不惧霸气朝锺离雍走近,“你真的要杀孤吗?”
“王上!”湘仪王后急叫,宫女连忙搀扶着她因惊慌摇摇欲坠的身体,“雍儿……”
“母后……”兒光公主连忙上前搀扶好湘仪王后,将愤怒的目光转向阿融,“你这个贱婢!都是你挑起这祸事,王兄,你留着这个祸水做什么!”
“……”众人再将目光转向那个小小奴婢时,既惊有惑。
“父王,”锺离雍一面用身子环抱捆住一直挣脱的阿融,一面狂笑怒指锺离苍,“你坐了那么久的王位,是该坐够了,儿臣便帮你松懈松懈。”
“雍儿,你大胆!……”湘仪王后虽多年勾结朝臣扶儿子登上王位,但未料他竟想杀君弑父,大逆不道,一侧扶着湘仪王后的兒光公主也是震惊万分。
“母后,此言差矣,你应该高兴,以后即便是永远也动摇不了的太后了,”锺离雍挑衅地摸了摸阿融柔白的绝色小脸,丧心病狂地下令,“羽林军听令,动手!”
就在众人以为羽林军会冲上前将他们一一杀死血溅当场时,出人意料的一幕发生!
几名晓勇的羽林军一剑挥向太子,在太子猝不及防之时,直直刺向太子的胸口。
“殿下!”突然一名身穿男装的清秀少女飞身腾空而来,快速一一挡下那几剑,“敬王爷被扣在了太銮殿外,峋容来迟了。”
羽林军的铁剑落地,截成两半,几人生生呆怔住,湘仪王后的心起起伏伏,一个是王上,一个是儿子,谁出事她都不会好过。
“王兄,”锺离荀这时淡淡一笑,那笑怀着几分看戏的戏谑之色,“王弟都已说过那令牌是假,你为何就是不信呢?”
被死死栓在怀里的阿融这时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一切都是锺离荀设的局!
“峋容替殿下去杀了他!”峋容眼中滔天怒气,她恨锺离荀设计害殿下,手捞起软剑霍然朝锺离荀扑去!
“峋容,回来!”锺离雍知晓一切已成败局,是他输给了锺离荀,峋容此番过去就是寻死。
不知是激愤还是恼怒锺离荀以她为诱饵,阿融趁锺离雍分身喊峋容之际用力咬上他的麦色粗臂,锺离雍甩臂痛喊:“贱人!”
巨响一巴掌,比上次那番更剧烈,脑袋剧烈晃动,天地旋转,美如蝉翼羽睫煽动了一下,阿融粉唇唇角滴下艳红的血。
“姐姐!”
“阿融姐姐!”
阿融被锺离雍丢开,洛儿和妙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