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融惊得猛然推开紧拥着着她的虞子策,空气中死一般的沉寂。
“大人,奴婢……”流香被几个太监丢在地上,规规矩矩跪着紧张道。
流香心中愧疚,今夜随大人入王宫就是为了救阿融姑娘,都怪自己无用,没完成大人交给的任务。
虞子策看了眼流香,自知他安排的一切已暴露,脸色微微青白:“臣下见过王上。”
他心中一沉,锺离荀竟回来得如此之快,定是中他人之计,只是他暂时想不通会是谁。
锺离荀居高临下坐在椅子上,淡淡道:“虞卿,起来吧。”
荣采茵看了眼床边的阿融,走过去立在锺离荀身侧,她在等着锺离荀雷霆大怒。
“孤让你罚跪,你竟擅自回来,胆子是越发大了。”锺离荀狭长的眼角丝丝冷邪之气,却开口未谈她与虞子策幽会一事。
虞子策欲辩解:“王上,此事……”
欲加之罪,已是板上钉钉之事!
只为洗脱子策的罪责,阿融抢过话头,眼神坚毅跪地道:“王上,是奴婢受不住,趁无人时溜了回来。”
“哦?那个代替你的婢女也是你安排的?”
锺离荀眉间有隐隐怒气,她小小一奴婢妄想维护朝中官员,不自量力,真是为虞卿着想啊。
看了眼虞子策,压不下怒气,锺离荀用手指敲了敲桌面:“虞卿,那你给孤一个解释,为何与这奴婢独处一室,你身为尚书,孤将吏部的重任交给你,你也要顾忌你的名声,外男官员和宫中婢女私会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如果孤执意处置的话,你们就是私通的罪名。”
荣采茵屏息揣测锺离荀的意思,火上浇油地好心接过话头:“王上,阿融姑娘的性子臣妾了解,其中怕有误会。”
谋计之人明摆是想捉奸,虞子策压下心中气愤,朗声道:“王上,其实……”
“不,是阿融的一人错事,与虞大人无关,他只是路过这里。”
阿融又压下虞子策的话,坚持将事情往自己身上揽,妙兰为了给她送护膝现在还在偏殿大门外跪着,子策也是为了救她才搅入这趟浑水的,她不能对不起他!
“好,很好,你屡屡挑战孤的威仪。”
这个罪婢,犯了错不仅不接受责罚,还与官员勾搭!
她以为他是不知道她和虞子策自幼相识之事?若不是虞子策是个难得的人才,暂时大有用处,他也不会任他这般嚣张!
想起二人缠绵相拥的场景,锺离荀脸色极其难看,最后果然止不住怒气,这许多年的隐忍却被这个才到身边不过大半年之久的一个罪奴给攻破。
在虞子策、荣采茵和房外秋水、秋月、小卫等一群奴婢奴才们惊呆的神色下,锺离荀大步将阿融拖出房间,一路去了紫宸殿殿内丢在地上,寒声冷道:“孤亲自看着你,你别想再踏出这里一步。”
王上震怒,宫人们心惊,皆以为是阿融胆大妄为不服从王上的命令才致如此。
而虞子策和荣采茵却有各自的想法,虞子策冷着面被锺离荀请出了王宫,他深知锺离荀是因撞见他和心系于他的融儿幽才大发恼怒。
余全得了王上的令,躬身走过来对荣采茵恭敬笑道:“茵妃娘娘,王上明日要早朝,这便歇下了,吩咐娘娘也回芳露殿歇息。”
“嗯,余公公不必送了。”荣采茵摆手,带着青荷离开紫宸殿。转过身的那刻眼里隐忍着翻滚的恼怒,心底恨意绵绵,她不知王上不仅没被处置阿融,还将她日日留着身边,王上就这样在意这个罪婢!?
夜深微凉,秋意深重。众人散去,紫宸殿也熄了灯。
接下来几日大殿外其他宫婢太监见这几日王后娘娘邀茵妃来紫宸殿不是送羹汤就是亲手做糕点给王上,都有些迷惑,王后娘娘和茵妃娘娘怎变得如此殷勤?
细细观察才知,她们是在留意王上的举动,不过王上只是和平日里一样,专心看奏章,提笔写字,殿中有余总管和秋水侍候,赫风侍卫也偶尔被王上指派去做事,也没见王上去理会阿融姑娘。
小卫为阿融姐姐捏了一把冷汗,妙兰时不时过来向他打探阿融姐姐的消息,听到阿融姐姐一直跪着,总是不开心,妙兰心情不佳他也跟着高兴不起来,还望王上早日解了阿融姐姐的跪罚才好。
后来玳玉和荣采茵慢慢觉得王上或许是真的冷淡了阿融,如此一想二人心中好受许多,便离开了紫宸殿,因王上政务繁忙,不再频繁过来。
阿融日日跪在紫宸殿旁的紫金香炉边,进去倒换薰香的秋月偷觑阿融,出来后便不高兴对秋水抱怨道:“姐姐,阿融跪了三日,她不就和虞大人独处一室,王上何必如此大动肝火?”
秋月心中泛起醋意,她心中有王上,王上求娶王后,她以为他最宠爱的是王后。但这段时间看王上不对劲的举动,她知道根本不是!一向不拘小节的心思越发敏感起来,自从阿融来到王上身边,王上的心思便越来越难以摸透!
“秋月,王上的心思不是我们能猜透的,你怎么就是如此执迷不悟!?”秋水拉了不情不愿的秋月远远避开大殿训斥道,王宫人多口杂,她怎就不懂得收敛!?多少回让她少去王上那里伺候就是不听!
这几日阿融跪在殿内,王上不动声色,她却在这胡思乱想揣测王上之意,看来王上这些年太优待她。
秋水强行拉着秋月离开廊下:“以后你不用在紫宸殿伺候了。”
秋月告饶:“姐姐,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