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愈发混乱。
“赫风!”锺离荀命令拿下痴狂的萧洛,余全暂时支散众人。
王上抱着那浑身是血的宫婢焦急出了虞府,上了马车火速回王宫,余下痛心的虞子策,脸带痛楚的常宁以及脸色不佳的明太妃。
前续一事暂时压下,婚宴上气氛低沉,大婚继续。
“王上,阿融姑娘胸口的匕首要马上拔出来!”齐太医急禀锺离荀,“拿出匕首才能包扎止住血,不过,在此过程中阿融姑娘会遭受万分之痛,需要找一个能令姑娘安神的人守在身边才行。”
太銮殿内,锺离荀立于阿融床榻边,听齐太医一番话,他修长的身体蹲在床边,握住了阿融的手。
齐太医怔愣:“王上……”
王上对阿融姑娘实在太过紧张。
锺离荀催道:“快拔出匕首。”
“是、是。”
太銮殿里里外外人进进出出,端热水、白纱布以及熬药的宫女太监心急地忙碌着,所有人的心都悬在胸口。
余全指挥宫人们忙碌,心下焦急,王上在阿融姑娘床边守了快两个时辰,如今无人不知阿融姑娘是王上心尖上之人,阿融姑娘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他们可就要陪葬。
齐太医捏了一把冷汗:“王上,还好阿融姑娘那伤口未到心脏,伤势大体上是稳住了,休息半月伤口慢慢便会愈合。还有,王上,微臣发现阿融姑娘旧年时受过不少伤痛,上次寒水堕胎已是大伤元气,若要再怀子,必得小心再小心。”
锺离荀沉静了片刻,深深责怪曾经重罚于她,忧虑半参道:“嗯,你下去吧,这段时日你要小心看护她。”
“是,微臣告退。”
“妙兰,小卫,你们进来,”锺离荀看了眼床上的阿融,“姑娘一醒立马告知孤,另外上次她被梅妃带出宫一事孤就不追究了,但从现在起你们两个不能再离开她一步。”
二人连忙领命:“奴婢、奴才遵旨。”
春虫低鸣,清风沿格窗拂动床边的幔帐,暖和的细碎阳光点点照在手背上。
阿融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是赵若嫣,她胸口被缠上棉布,隐隐可见血迹。
前几日发生的那些事恍如就在眼前,触目惊心,她微微一想起,便牵动胸口的伤更疼。
妙兰高兴地道:“元妃娘娘真是姐姐的福人,娘娘一来姐姐便醒了,妙兰这就去告知王上。”
阿融一听妙兰要去找来锺离荀,喉头一股窒气上冲,她难受地猛然咳嗽,眼睛却是看着赵若嫣直摇头。
赵若嫣忙上前坐到床榻边,淡笑阻止妙兰:“你们家姑娘才刚醒,身子还未全好,怕是不愿见到王上,不如本宫留在此处照料她,本宫同她说会儿话,再去请王上不迟。”
妙兰本欲上前扶微咳的阿融,但元妃已上去安抚阿融姐姐,她想了想,征询地看了眼阿融,阿融抿着苍白的唇点了点头,妙兰这才拉了同样犹豫的小卫离开了殿内。
元妃将对阿融姐姐真心,应该不会伤害姐姐,何况他们就守在门外,里面一有动静便知。
赵若嫣开口:“阿融,莫再伤心了,我也知晓子策哥哥已经和常宁公主成婚了。”
妙兰和小卫走后,阿融一笑:“若嫣姐姐,我并未为了子策成婚伤心。”
赵若嫣疑惑:“可你跑去闹常宁公主的婚礼,不是因为心中不愿意子策哥哥嫁与常宁公主吗?”
阿融摆头:“是洛儿带我去的,我也只是想私下去看看子策问他一些事罢了,也是想在子策大婚的日子远远祝福子策和公主,不知道洛儿竟是孤注一掷的目的。”
“原来如此,”赵若嫣苦笑,“阿融,那我和你讲讲我和子策哥哥的事。”
“还是去年冬天的时候,我随家母去庙中上香,家母也是为了我顺利进宫的事,我当时是百般不愿意,未想到却是在那是偶遇子策哥哥。他当时刚被王上提拔,俊朗翩翩,他捡到我遗失的手绢,便和他畅谈了一番,那时觉得他才华横溢,就已倾心于他了。后来被迫入了王宫,我一直不愿与王上同房,王上也不甚在意未撕破脸,只到那次你帮我和子策哥哥解围,之后的事你便知道了。”
“我后来才知晓子策哥哥心里一直只有你,你被王上宠幸后,他多次来我这里打探你的消息……我于他,可能什么都不是了……”
阿融听罢,不由感叹赵若嫣对虞子策的一往情深,可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安抚赵若嫣:“若嫣姐姐,不过是子策对阿融年少时的执念罢了,阿融对他一直是妹妹对哥哥的情感。”
“当真?”赵若嫣惊诧问。
阿融点了点头,听到这番回答赵若嫣竟是有些高兴,笑了笑:“让阿融姑娘说笑了,爱一个人并不是他不爱别人就很好了,而是他只爱你方是最好。可惜,子策哥哥这辈子都不会爱上若嫣了,不过若嫣不悔。”
赵若嫣走之前对阿融提醒:“阿融,从前和你说过不要接近梅妃,现下出了这样的事,只望你不要再为梅妃的事烦忧了,不要再与她相见,保重,若嫣有空再来探望你。”
赵若嫣无意的提醒,洛儿……
阿融听罢心中剧痛,尽管洛儿毫不顾念亲情多番杀她,但她如何与自己的亲生妹妹再无瓜葛?
她猛然想起,锺离荀会如何处置洛儿!?
“妙兰!”阿融立刻喊妙兰进殿。
妙兰和小卫见元妃离开,听到阿融呼唤匆匆赶过来:“阿融姐姐,怎么了?”
阿融急问:“妙兰,小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