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见惯了血肉场面,郎中也是忍不住心里一颤。
太惨了!
郎中轻轻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徐二狗忍着剧痛,颤声道:“先……先生,我……我的小老弟,还……有救吗?”
郎中隐隐有些不忍,叹气道:“哎,怎么伤成这个样子,我尽力而为吧!能不能治好,只能听天由命了。”
徐二狗一声惨呼:“天呐,我还没结亲,没生孩子呐……”
真是言者伤心,听者流泪。
堵在医馆门口的喽啰们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的脸上看到了一股……痛感!
他们忍不住双腿夹着,双手捂住自己的小老弟。
那感觉,仿佛自己的小老弟也狠狠的挨了一砖头似的。
……
半个多月后,徐二狗双股之间厚厚的纱布终于被郎中剪开。
小老弟面目狰狞,好在功能仍在,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不过这半个月来,无论是大小便,还是下床行走都颇为不便,徐二狗活了二十多年还没遭过这等罪。
剪开纱布的一瞬间一股恶臭扑面袭来,令徐二狗打了个寒颤。郎中却丝毫不以为意,仔细检查后点了点头:“
不错,不错,总算是保住了!二狗啊,以后一定注意,跟人打架怎么打不好,咋个偏偏往这里打!下次再挨上一下,我可不保证你这辈子还能不能有娃。”
徐二狗讪讪一笑:“先生,哎,不说了,都他娘的是泪!”
徐二狗说着往郎中手里塞了个银元宝,重新穿好裤子后一脸悲怆的离开。
等在医馆门口的一众小弟早就抬了担架等着徐二狗,徐二狗小心翼翼的侧躺在担架上,大手一挥:
“去殷家!”
众人浩浩荡荡的奔到殷沐家大院的门口,徐二狗躺在担架上,嘴里装模作样不住的痛哼。
这半个月来他小老弟被打残的事传遍整个镇子,百姓们背地里大骂痛快的同时,也都隐隐觉得殷玉牛这事做的有点过头。
这一砖头是要让人绝户啊!
“哎呦……给我砸门!让殷老爷把殷玉牛这个挨千刀的交出来!哎呦……”
徐二狗边喊边不着痕迹的看了看围在胡同里看热闹的众多邻里。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徐二狗虽然不是什么孝子贤孙,可是也不能给我老徐家断了香火!殷玉牛这个小王八羔子下手忒狠,不就是打个架吗,用得着下手这么狠毒?赶紧把人给我交出来!这事说什么也不能就这么算了!哎呦……”
徐二狗看围观群众越来越多,不由得来了精神,大声嚷嚷起来。
过了一会儿,殷家的大门终于打开,殷老爷在殷沐和一个女仆的扶助下出现在门口。
“徐……徐兄弟,咳咳,咳咳!”
徐老爷脸色蜡黄,气息颇为不顺的拱拱手道:“徐兄弟,你……你莫要再喊了。牛牛那孩子,哎,也不知道他逃到哪里去了,我……我家里人也找不到他。”
“徐老爷,您老的意思,是就这么算了?”
徐二狗躺在担架上,两条胳膊张牙舞爪的挥舞着,声音凄惨的喊道:
“这不是欺负人吗!还有没有天理,还有没有王法!我现在算是半个残疾人,后半辈子还能不能娶妻生子都不知道!徐老爷你家小阿牛对我下这等毒手,你一句找不到人就这么算了?就算是镇长大人在这里也不能这般欺负人吧!”
殷老爷脸色胀的通红,莫说他现在已经不是镇长,就算他没有被奇城免职,仍然担任镇长,这般被人指着鼻子骂也难以接受!
况且徐二狗是故意刺激他已被撤掉镇长一事,让他更为尴尬。
谁都知道新镇记员,和徐二狗是称兄道弟的酒友。
新镇长虽然年轻,没有殷老爷那种巨大的威望,但头脑却十分精明,手段也多。奇城正是看中了他这点,把他提拔成了殷家镇一镇之长,统管全镇政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