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峰原本是来询问南宫余恨意见的,结果来了就看见雀舞拿着包袱出来。岑峰一挑眉头问道:“这么早回去不会引起怀疑?”本以为雀舞会说出什么送到半路交给明月山庄人的理由,结果雀舞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前辈有所不知,我要是不回去才让人怀疑那。”说着保持着那副扭曲面容离开,岑峰隐约觉得不对。直接走到南宫余恨房里,谁知那人拿着一封信看的入神,表情仿佛十分欣慰。
岑峰难得见南宫余恨如此,笑着出声问道:“这是有什么好事?”抬手制止了南宫余恨起身行礼的动作,岑峰坐到他身边说道:“昨晚走的急,来不及询问。无瑕如何说的?”南宫余恨说道:“还是那样,不过有月小姐调理确实好些了。”岑峰满意点头问道:“看什么这般高兴?”南宫余恨笑着将信纸递过去说道:“师伯自己看吧,玉霖确实成长了。”
岑峰闻言仔细端详,片刻后也不免惊异,而后同样笑道:“确实长大了,早知如此就直接同他说便好,哪用得着跑着一趟。看样子我不用急着回去了。”南宫余恨说道:“看样子是开口了。”岑峰点头说道:“不错,我这次来也是让你派些人手调查一番。”说着,便将今早之事一五一十说了。南宫余恨闻言思量片刻说道:“如此倒也应该,不过恐怕不用我下令。玉霖他们应该已经布置起来了。”
岑峰点头道:“确实,我这把老骨头也该歇歇了。”说着还抻了个懒腰,却又见南宫余恨好似有所担忧,出声问道:“怎么?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南宫余恨叹息说道:“我本有心让玉霖历练一番,可如今却也不免有些放心不下。”岑峰疑惑道:“玉霖如今猜出来了,不是好事一桩?证明他足以胜任,难不成你又心软?余恨,费劲功夫才让他成长起来,你可不能再就祸根。此番必是要他承担彻底才好。”
南宫余恨说道:“师伯说的余恨明白,不过玉霖能过了这一关,虽是好事。却也足以让其他人对他防备了,他那样的人若是真的被朋友防备,恐怕也是要痛苦万分。”南宫余恨的顾虑岑峰明白,南宫玉霖作为二公子尚且可有几个真心朋友,但若是作为家主便免不了为人算计。岑峰摇头道:“终归是要有这么一天的。你不会是只为了这个吧?”
南宫余恨笑道:“师伯说的是,师侄担心的还有葆琛寒霜乃至于月无缺。”岑峰轻声一笑:“都是玉霖尊敬的前辈与真心结交的好友。葆琛倒还好说,终归是个前辈,玉霖也不到能入得了他的眼的地步。无缺我素来了解,玉霖真心相待他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背弃兄弟情分。而寒霜根本没有实权,就算玉霖不是他的对手,他又能如何?你还是莫要多想,终归还有无缺管制。”
南宫余恨眉头轻皱:“月无缺我了解,玉霖其实心里也明白。真到了那一天,他不会太过悲切。不过这个寒霜看着温和亲近,又没有实权反而能让玉霖放心结交。而他处处自谦退步,也依玉霖的个性反而会觉得不自在,与他特意亲近不愿有尊卑之别。怕就怕他是借玉霖的手,逃脱月无缺控制啊。”岑峰仔细想想,笑着摇头道:“我倒觉得,玉霖不傻,不会没有防备。”
南宫余恨摇头道:“玉霖打小就讨厌尊卑之分,因着与我亲近更厌恶嫡庶之别。对于信任之人又不会疑心,寒霜先是庶子但文武兼备,看起来又被月无缺打压。月无瑕对他亲近,可他自己又处处念着尊卑有别,倒是哪里都会让玉霖心生怜悯不忍猜疑。”岑峰眼珠一转说道:“你是怀疑寒霜故作可怜,不过他这点‘委屈’还不够让无缺与玉霖反目的,毕竟多年的情分在,而且他也没真受委屈。”
南宫余恨轻抚鬓角说道:“我也希望是我多心了,可若真只是个属下文武双全却言听计从许是忠心。但寒霜是月家二公子,这样的身份却只能做一名侍卫,无才无德安于平凡也就罢了。可他这般深藏不露,直到如今也没看得清究竟有多少本事。这样的人会甘心这样被人打压?”岑峰回想着寒霜种种,说道:“你怀疑他这般久,可看出了些什么?”南宫余恨摇头道:“这么多回报没有看出一点破绽,反而可疑。不反叛也就罢了,一点不甘愤恨都无,有些不合常理。明月山庄,隐藏的太多了。”
岑峰笑道:“一个寒霜怎么牵扯到整个明月山庄了?既然看不出来,不如静坐旁观。是狐狸迟早要漏出尾巴,若真是个圣人自然也不会怕你怀疑。”南宫余恨叹气道:“若是在以前我必然不会这般在意,不过玉霖与他有的太近。我担心,玉霖识人不清。”
岑峰无奈摇头,拿这个以为自家兄弟是个单纯少年的好哥哥没办法,只得说道:“你可是小看了你那个兄弟了,他可不是个好对付的。你信不信,如何让那些武林中人帮忙他早就心里有数?”南宫余恨虽然相信,但也存疑。这事做着容易,但要做好却是不易。但又见岑峰这般信誓旦旦,也跟着放松下来笑道:“如此,便借师伯吉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