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回去的林如海就得了林璟玉在大街上与人打起来了的消息。
“老爷,要不要去把大爷带回来?”林管家看林如海的脸色,小心翼翼的问。
林如海叹道:“不用了,他这会儿估计心里也不好过。让他发泄发泄也好,小孩子哪儿背那么多心思!别给憋坏了。”
林管家的嘴角抽搐,忙控制了,恭敬的应了。
小孩子?真还看不出来!
“等大爷回来之后,先到我这儿来。”
还是要好好让他记住什么是大家公子该有的举止!
林璟玉和石头两人相互搀扶着回去了,进了府门,便被林管家扶住了,已经有经验的林璟玉现在是没那个心思贫了。
林管家嗅了嗅酒味,看着满身是伤的林璟玉。不知林如海心思的林管家,在心下猜测着他家大人会不会改变刚开始的打算。
林如海看着一身狼狈、脸色通红的林璟玉心疼了,然后愤怒了。
在苏州地界,自家孩子居然被打成这样了?!
然后反应过来,他居然还被拉去喝酒了?他才几岁?
林如海看着眼神清明的林璟玉,忍了又忍。罚祠堂吧?要是又像上次可怎么办?别给冻坏了身子!打板子吧?这一身的伤,别给打废了!
林璟玉看林如海纠结的神色,马上神情痛苦,咬紧了牙关,压低了声音吸气。
看到他这般摸样,林如海还能怎样?罚了林璟玉写大字,训诫了几句,马上让人给送回去了。林管家打发人请来的易大夫已经等在馨兰苑了,易大夫,我知道你准备今儿走,可今天走与明天走、明天走和后天走能有什么区别?
看到人被送回去了,林如海马上派了人仔细的打听了那个叫江柳的人。
江柳,江城之幼子,年方十八。因祖母溺爱,行事张扬,虽年少聪颖,却性情顽劣。尽弄些旁门左道,尤其以画见长,乃江南一带个中翘楚。
当然这些不是林如海注意的,江柳他不认识,可江城他认识啊。与他同科的进士,交情还不错,可是不知怎的现在在苏州。
也不用林如海暗自思索怎么将这亏给还回去,当天下午,江城就利索的投了拜帖,言明明天携逆子上门拜访。第二天一早,江城就带着一身狼狈的江柳来负荆请罪了。
“如海,这事是愚兄对不住了。愚兄以茶代酒,在此赔罪了。”江城站起身来对着林如海拱了拱手,端起放在座旁几上的茶盏端起低头饮了一口,举起茶盏示意了一下。
“逆子,还不拜谢叔父!”江城看明显心不在焉的江柳在他的一系列动作之后,还傻站着不动,急火攻心,抬起脚狠踹了一脚。
江柳一个趔趄不稳,跪了下去。
“嘶——”
林如海看江城这般做派,怒火下去大半。江城是何样人,别人不知道,他可是知根知底。
江城和他同为苏州的举子,还是同一科的天子门生。只是他性格刚硬,不知变通。被排挤出了朝堂,上皇派他去了观自在书院讲学,他也就踏踏实实的呆着。今儿为了家中幼子,做到这个地步,也确实是难为他了。
想起还躺在床上的孽障和远行的yòu_nǚ,也不免怅然难过。儿女就是前世欠的债!
等江柳扎扎实实的跪了下去,林如海才面带恼怒的说:
“江城兄,你这是干什么?咱俩还分这些个干什么。谁家孩子不顽劣?江城兄,你还是这般严厉!”
看江柳那痛苦的神色,心下满意脸色心疼的林如海起身上前将直接站不起来的江柳扶了起来。
“贤侄,人不轻狂枉少年,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你不用放在心上!”
江柳忍着剧痛脸色惭愧的听着,心下腹排:靠,你觉得没什么,刚刚被我老子踹的时候,怎没见你开腔?!他很确定他的伤更严重了,他不是他老子亲生的吧?!
“林成,你带着贤侄到馨兰苑吧!年轻人的事让他们自己处理。”
一旁静默冷眼旁看的林管家上前扶着江柳,歇了一会儿的江柳就着林管家的手慢慢出了正厅。转过弯,刚离了林如海和江城的视线,突然,惨叫响起:
“啊——”
“江公子,您没事儿吧?”林管家忙将跌在地上不能动弹的江柳扶了起来,面色惭愧的说道:“江公子,真是对不住,奴才老了,手滑没扶住您,您没事儿吧?”
江柳脸上的五官都已经皱成一块了,咬牙忍着剧痛,龇牙咧嘴了好一会儿,才忍受下来。咬牙切齿的说:“没事儿——,这也能怪林管家,是江某自己不小心。林府这般清贵,这些小事还是不要麻烦大总管了吧?”
“公子是贵客,还是奴才亲在来吧!”
“想必林管家的手不会在滑了吧?”
他发誓这人是故意的,不然为什么是他的膝盖先着地?是他犯贱,他就不该想看笑话,他就不该跟他老子出门!他的腿——
林管家神色莫名的看了一眼暗恨的江柳一眼,斜眼瞟了一眼江柳肿起来的膝盖,压下慢慢往上扬的嘴角,恭敬的答道:“公子可真是爱说笑,奴才失手过一次,肯定会仔细着些!”
林管家在这里暗地里明着使绊子,江城还是小心翼翼的迂回着为逆子求情。
幼子一身是伤的回来,夫人哭哭啼啼的,大有他一句不对就跟他拼命的架势,他也不好再说什么。派人去仔细询问了街上的人,听到回话,他一口气差点没上来。那是林家独子啊,要是有个好歹,林如海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