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彬将手中的笔记本往前一推,说道:“来,把联系方式写上。”
“我能不写吗?我不想参加,只想安安分分在家里睡觉。”我与王彬严肃认真的目光相撞,顿觉心里没底,总有种被绑上船的感觉。
“不行!你不是说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嘛。为了让自己安安稳稳睡个觉,写上。”王彬的语气很平和,却有一种让人无法拒绝的力量。
像他们这样的人,城府太深,要真想算计,估计我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当初师父把我变成自家弟子,就是这么玩儿的。
想了想还是从了吧,于是我拿过笔记本,洋洋洒洒地写上电话号码,然后合上笔记本递给了王彬。
他接过来,眼神中忽然闪过一抹狐疑,直接翻开笔记本看了一眼,顿时脸就黑了,把笔记本往桌上一扔,瞪着我道:“小子,你写个幺幺零是几个意思?你以为我跟你开玩笑呢?”
姜还是老的辣,我一点小心思马上就露了马脚,只好哭丧着脸道:“王大哥,我就一半吊子,你让我去能有啥用,不给你们捣乱就很不错了。外面那小警察全程都参与了,让他去,分析案件他比我专业。”
我话刚说完,沈建国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一脸懵逼地朝里面张望。
王彬叹了口气,道:“你去就是了,我又不会坑你,也不逼你发表意见,旁听就行。”
最终我还是妥协了,把家里的座机号码留下。
然后我又问他沈三叔打算怎么处理。
王彬伸着懒腰道:“他就先关着吧,我找专业的人来处理。”
我腆着脸指了指窗外沈三叔的家人,道:“那还要劳烦您把外面几个人对付过去。”
王彬一脸无奈地摇了摇头,看了一眼助理,于是助理就出去应付吵吵闹闹的沈三叔家人去了。
还别说,这个助理从头到尾一声不吭,我只以为是个小跟班,没料到出去交流一会儿,沈三叔的家人就带着满脸地惊恐和疑虑陆陆续续离开了。
因为审讯室的隔音效果比较好,我只陆陆续续听到病毒、防疫、传染、特殊之类的字眼。
我看的有些呆,顿觉宗事局真是藏龙卧虎,连一个助理都有如此强大的说服力。
王彬拍了拍我的肩,道:“小蔡以前是做情报工作的,看到了吧,真正有本事的人才入得了宗事局的法眼。所以……你也别小看了自己。”
王彬最后那句话可就有些意味深长了……难道他的意思,让我参加会议是因为看得起我?还是我被他给看上了,有纳入麾下的想法?
沈三叔的家人离去后,我才出了审讯室,王彬则直接去找刑警队的大队长了,沈建国见状上来问我:“事情都谈好了?我三叔怎么处理?”
我并不会把细节告诉他,只道是谈好了,至于沈三叔,我让他去问他的领导,然后我就要求他把我送回家。
因为我没有把具体的事情告知沈建国,所以他不知道如何开口询问,他自己心里也清楚有些事情需要保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所以在路上,他沉吟良久,才说起了一件陈年往事:“对了,林云翼,前天我们不是在医院遇到了那个打死方轩的犯人之一嘛,回来之后,我特地问了一下当时办案的同事,关于之前打死方轩的四个犯人的情况,除了孙有财(也就是孙棍子)、和疯了的周民以外,另外两个人,都暴毙了,时间分别是八八年和八九年,也就是孙棍子被抓的前两年,而九零年你发现的那具溺亡的尸体,就是其中一人。因为指向性证据不足,加上孙有财死亡,最后就草草结了案,定为孙有财为避免其他人泄露杀人信息而选择灭口。”
沈建国的话倒是让我一下子确定了自己当初的猜想,至于孙棍子到底选择灭口还是其他原因而杀人则不得而知,而死去之人的灵魂都被孙棍子制成了鬼物,最后成为了小蛇的腹中餐。一想到后来孙棍子自己也遭人灭口,被制成鬼罗,顿觉天道好轮回,因果报应就是如此,自己所做之恶,最后都会应在自己头上。
不过沈建国的话中,遗漏了三个阴室,于是我又随口问他:“那后来在孙棍子家搜到的三个酒坛子呢?”
沈建国摇了摇头道:“那三个酒坛都被宗事局的人带走了,我们接触不到。不过我也觉得那三个酒坛可能会是关键性证据。”
其实我通过猜测已经可以确定其中两个是死亡两个人的阴室,就是第三个阴室,我始终百思不得其解,感觉自己是不是遗忘了什么有用的信息。
不过事情确实已经过去,除了孙棍子被制成了鬼罗成为了压在我心头的一块石头意外,其他的消息都不过是解除了曾经心中的一些疑惑。
至于当初那个给方奶奶提供养鬼之法的男子,更加成为了事外之人,反而孟怀玉的嫌疑更大。
有时候一件想不通的往事被突然拿出来说,很让人难受,因为无数曾经的疑虑又一次浮上心头,让人欲解不得,欲罢不能。
于是为了转移话题,我又问起了学校的事情来,不过因为才过不出个头绪,加上宗事局插手,很多信息都不共享,导致刑警队也一头雾水。
我没有再多问,因为我又一次想起了程萱,心中的痛再一次蔓延开来。
一回到家,奶奶就扯着我问我怎么搞的一身泥,衣服裤子还都破了。
我说我跟着警察去深山老林里转了一圈。
奶奶竟然破天荒地没有责怪我,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