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它的动作,身上发出如同鸡蛋破碎般的声音,不断有如同焦炭的碎块掉落,露出漆黑如墨的虚体,四周陡然间刮起一阵旋风,夹带着浓烈的血腥气,天地之间顿时弥漫起一层可怕的血色,万里无云的夜空忽然间升腾起一层厚厚的云雾,将月光完全遮蔽,而这一股云雾竟然以我们所在的空地为中心,逐渐化作一个巨大的漩涡,一股让人心惊胆寒的暴戾嗜血之气顿时笼罩四周。
我感觉到自己身处其中,仿佛溺水一般全身使不上气力,呼吸也变得越发困难。
而见到此状的宋凌城则惊呼了一声:“化魔!”
从他的表情来看,显然他也没有料到,余有龙会有这么一手。
嗷!
狼妖忽然发出一声响彻云霄的怒吼,这声音已经不再如狼嚎一般悠长苍凉,而是犹如猛兽怒吼一般低沉浑浊。
“你们……为什么要用这肮脏的血祭!不!我是妖,我不要成魔!”狼妖愤怒懊恼的声音在空中响起,但很快,它就被另一种力量占据了身躯,转眼之间,他未落的声音就如石沉大海一般戛然而止。
我本以为狼妖和余有龙沆瀣一气,却没想到此刻狼妖竟然发出如此哀叹,看来它和余有龙并非真的穿一条裤子。
此刻反而被余有龙给坑了。
细细一想,狼妖所要的只是利用活祭,成功晋升为大妖,此外的一切与之并无半点关系。也不过是我们为了找寻失踪人员的根源而出现,对它构成危险,所以彼此之间存在一定冲突。
而余有龙却野心勃勃,似乎妄图利用狼妖除掉宗事局的人员,削弱宗事局的力量。
至于他们崇明教与宗事局到底又怎样的恩怨情仇,也只有问宋凌城才知道。
至少有一点可以确定,狼妖也不过是余有龙计划中一枚被利用的棋子。
下一刻,宋凌城转头对我说道:“快去前面找找,血祭的祭坛一定就在附近!血祭要用成人怨气十足的血液,可能王彬他们遭了埋伏被擒,成为祭品了,想办法打断祭祀进行!救下他们!一旦狼妖完全如入魔,我们都不是它的对手。”
“我一个人!?”我不敢相信宋凌城的安排,反问道。
“放心,该来的人,也该来了!”宋凌城的话意味不明,似乎话里有话。但听得出他似乎对这种情况有所安排。
于是我立即点头答应,悄悄摸入夜色之中,绕过空地朝着余有龙身后的山脚处前进。
我离开了不到一分钟,就听到宋凌城所在的空地中霎时间铿锵作响,他们开始交手了!
我不敢怠慢,因为我根本不知道祭祀会持续多久,狼妖入魔要大概多少时间,所以只能尽自己最快的可能找到祭祀点。
我贴着山脚的快步疾行,一边左右张望,寻找类似于祭坛一样的地点。
忽然我被人一把拽住,狠狠地拉向身边,接着我一头撞在了一个人身上,那边一声轻呼,问道:“什么人?”
一听声音,我便立即认出他来,正是之前与萧叔交手的周老,难不成宋凌城所说的该来的人,是他?
难不成将此地狼妖的消息透露给他的,正是宋凌城?
我惊叹于宋凌城料事如神的缜密安排之余,小声呼唤了一声:“周老!”
“唉!你是那个小孩儿?你怎么在这儿,这是要去哪儿?”他一认出我的声音之后,就立即发出一连串疑问。
我急忙解释道:“狼妖被人利用,要入魔了,我得找到血祭的祭坛,打断祭祀!”
“什么!我说看这天象似有恶魔临世之像!什么人竟敢如此穷凶极恶,魔物入世,那可是要引发滔天大难啊!”周老也同样大惊失色,本来就矮胖的他两眼一瞪,竟有种让人想笑的镜头。
与此同时,我脑瓜子一转,接着说道:“我现在孤身一人,担心打断不了祭祀,您看愿不愿意出手相助,一旦狼妖入魔,我想身处山中的你们恐怕也难逃一死。”
周老微微一顿,抬手道:“我周犁虽为土夫子,玩的是摸金堪龙的把戏,但也通晓大义,明白天理,不干那烧杀掳掠、丧尽天良之事,此处有大难,自然相助!走!”
原来他叫周犁。
至于他说自己是土夫子,什么摸金堪龙,我一头雾水。
此时紧要关头,也不便多问。
于是,在周犁的指挥下,我们是一个人立即分散而开,在山脚处寻找祭坛一样的痕迹。
如此找寻了大约五分钟,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叮铃叮铃的摇铃声,周犁立即道了一声:“他们找到了!”
随即就朝声音响起的位置疾走而去。
我也紧随其后。
待到众人悉数抵达,我看到地面上有一个半人高的狗洞,洞口洒落着大量的血迹,并且有明显拖行踩踏的痕迹。
于是我们立即在周犁的带领下,躬身挨个进入到狗洞内。
里面是一个狭长的羊肠小道,周犁打头,摸黑前进。
如此行进了大约百米,忽然前方大亮,一片猩红色的光映入我们的视野,同时,我还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血腥气,叫人隐隐作呕。
走在最前面的周犁忽然发出一声惊叹:“人血大祭!”
说罢,周犁一下子冲了出去,我们一众人紧跟而上。
一出洞口,只见前方忽然间呈现出一个巨大的空间,差不多有一个足球场大小,其中石柱林立,宛如一座巨型石厅。
而在石厅中央,我看到了一块圆形的石台,上面摆放着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