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没睡的他,就这样窝在沙发上,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直到中午下班时,隔壁办公室的手下来敲他的门,才把他惊醒。
马天明起来揉揉眼睛,关上门下楼回家吃饭去了,他打算中午好好睡一觉,补补昨晚缺的瞌睡。
一夜惊魂未定的老婆见马天明进来,连忙迎过来,心有余悸地看看马天明身后,问:“那人走了吗?”
马天明说:“走了。”
他老婆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他一番,问:“他没把你怎么样吧?”
马天明疲惫地说:“没有啦,他敢!”
他老婆小心翼翼地追问:“到底是咋回事儿?”
一心想要清静一下的马天明被问得有些冒火,骂道:“费什么话,你有完没完?老爷们的事儿你别乱打听!”
他老婆被他这么一吼,赶紧闭嘴,进厨房做午饭去了。
吃完饭后,马天明坐在一边抽烟,看着低眉顺眼忙里忙外的老婆,他那份原本有些枯萎的自信心又慢慢地冒了出来。昨晚积压在心头的那份精神压力,迫不及待地想要释放出来。
他的眼光不由得穿过厨房的门,落在了正在灶台边洗碗的老婆身上。老婆弓着腰的姿势,引得他关键部位一阵膨胀。
他自己也觉得奇怪,怎么今天中午会如此的强烈,甚至比吃过蓝色药丸的感觉还要强。
他扔掉烟头,进了厨房,关上门,在灶台边就动起手来。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老婆惊慌失措,完全不在马天明想要的状态。
看着马天明有些扭曲的脸,又担心对面楼房里可能会投过来的目光,马天明的老婆欲终止进程。可此时的马天明,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他的脑海里交替出现着各种各样奇怪的画面,有老婆的身影,也有歌舞厅伴唱小姐模糊的面容,甚至还有张二嘎那酒气熏天的丑态。
不由自主的,随着脱口而出的污言秽语,他觉得心里一阵畅快,心底里那种郁闷和压抑也消散了,就像是烟瘾随着吐出的烟雾得到缓解一样。
马天明怪异的举动让他老婆又惊又喜。惊的是马天明的神态和举止前后判若两人,她担心是不是昨天突发的变故让马天明精神上受到了什么刺激。
喜的是她在这一过程中体验到了一种以前没有过的感觉,那种感觉很奇怪,就好象明知砸人家的玻璃不好,可现在真动手把人家的玻璃给砸了,转身就跑,没被别人抓住,躲在墙后偷笑的那种感觉。
事后,看着躺在床上疲惫的马天明,他老婆问道:“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比不得老婆此时的神采奕奕,筋疲力尽的马天明闭目养神,心不在焉地说:“随便,吃啥都行。”
潮水退去后,烦心的事情又涌上他的心头。
他心里清楚,今天这笔款付给王栋后,公司账上就没有多少资金了。
孙毅提醒的那几笔要付的货款就在眼前,可当时两害相权取其轻,只能是先顾着摆脱让自己抓狂的张二嘎。现在,新的矛盾又凸显在了眼前。
要是烧香拜佛管用的话,他真想去拜一拜,让时间快点走,最好瞬间就可以穿越到交易所付款给自己的那一刻。只要交易所这边的钱一到账,所有的问题就都解决了。
这几个月里,公司账目上入不敷出,都快要周转不动了。
这一切的根源,全都是因为期货市交易,沉淀在交易所这边的资金太多了!
张二嘎跟着孙毅到财务室去核对资金的数额,在那里,他又见到了上次一左一右陪他喝酒的那两个小姑娘。
不久前在酒桌上与美人举杯对饮的感觉还历历在目,他咧着嘴对她俩笑笑,可这俩小姑娘仿佛是没有认出他来,木然地看看他,没有什么反应。
张二嘎尴尬地收回了笑容,心想:这城里人真是,用你的时候脸朝前,不用你的时候脸朝后,也太势利了。
此时的他,也顾不了这许多,首要任务是赶紧把这笔款收回去。
孙毅在一旁看着和会计对账的张二嘎,心里觉得有些奇怪。
公司账目上的资金情况马天明是一清二楚的,自己也提醒过他。
他知道竹林糖厂这笔货款马天明原本是打算拖到五月中旬的,可为什么昨天张二嘎在办公室里跟马天明呆了一下午后,今天一早马天明的态度就彻底变了,不由分说地要尽快支付这笔货款。
以他对马天明的了解,知道此人爱占小便宜,即便是在公司资金不紧张的情况下,应付款也是能拖就拖。像眼前这种资金本来就捉襟见肘,还立刻就答应对方要求付款的情况,之前是从来没有过的。
上次张二嘎上来催货款时,他对此人的映像是不够精明,容易糊弄。可这次上来他是给马天明灌了什么mí_hún汤,让马天明立刻就范呢?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笔款付给竹林糖厂后,自己这个财务经理就难办咯。
张二嘎看着会计在银行把这笔款项顺利汇出后,心里的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这个事情是他此行的唯一目的,在这件事没有落实之前,王栋念的那个紧箍咒始终在他头上套着,让他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现在就不一样了,厂里最迟明天就能收到这笔钱,自己已经不用再担惊受怕了。
虽然像这种贴身紧逼马天明的事他之前就干过不止一两次,可这种事从来都不是享受。
像马天明这种欠钱不还的人,本来就心虚,只要不是职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