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多少遍了,最恨别人骗我!”他站在碎片当中,像是地狱煞神,浑身透着阴森。
她缩在床单里,小小的瞳孔里塞着满满的惶恐。
踏着银色的玻璃,他缓步走来,她不自觉向后退几步,靠在床头上无路可退。
他的手划破了一个口子,鲜血滴滴答答的流下来,他看都不看一眼,红着眼抬起她的下巴,“你看着我的眼睛,说!到底喜不喜欢我!”
她感到颊边上他碰过的地方有温热的液体流过,是他的血,她不敢动手擦,只能缩着腿泪眼朦胧看着他,喜欢两个字卡在嗓子里却说不出来。
面对这样的他,她有些心疼,却更多的是害怕。
他看出她的恐惧,松开手,她小麦色的皮肤上几道血迹触目惊心,他俯下身,一只手撑着床头,与她额头相抵,惹的她阵阵寒凉。
用最轻的嗓音说着最残酷的话,“其实你,一直在利用我,我说的没错吧?”
轻柔的嗓音犹如一只利箭穿透了她的心,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他轻笑,“你想问,我是怎么知道的?”
略带迷惑性的声音暂时麻痹了她,她点点头,随后反应过来,连连摇头,可他早就知道了答案。
他的食指缓缓滑过她的颈,然后用温热的大掌覆上,小橙曾经认为自己身上唯一拿的出手的部位就是这里,可现在她特别懊恼这里为什么要长的如此的细长,一个用力就能扭断似的。
“陈小橙,你不要因为自己智商低就把所有人都当成你的同类!”
“我没有。。。。。。”她发出微弱的抗议,她真的没有故意欺骗他的,虽然刚开始是把他当成肥羊宰,可是俩人一起经历了那么多,她早就把他当成自己的小伙伴了,除了系统的事不能告诉他。她连自己重生的事都说了!
“你还想拿我当傻子耍?!”他一个用力,一股巨大的压力从他掌下蔓延开,她无法呼吸,脸憋的发紫。眼睛瞪的大大的,他想掐死自己吗?
他一只手钳制着她,她两只手扶上他的胳膊,本能驱使她阻止他,他噙着冷笑看着她,她把手缓缓放下,闭上眼,不再挣扎。
他松开钳制,她捂着脖子使劲的咳嗽,最后干脆捂着嘴干呕起来。他有些后悔。可是从平淡冷漠的脸上却看不出任何情绪。
“你是不是又想故伎重施,又唱又闹的说你离开我就会死什么的?我可以给你机会,把床单拿开躺好,不是喜欢我么,今天就让你喜欢个够!”一边吵着离开他就活不了。一边又装的跟贞洁烈女似的,前者是假意后者才是真心。
她昨天和今天的反应,就只证明了一个事实——他被利用了!就是这个看着憨憨的小笨蛋用不怎么高明的方法将他玩弄于股掌之间,一向心高气傲的他又怎堪承受!
她摇摇头,眼里的泪被晃的滑在嘴边,咸咸的像极了她此刻的心情。“你别这样,我们不应该这样的。”
“我们应该什么样?装的和睦恩爱的躺在一张床上盖上棉被纯聊天?你留在我身边到底是有什么目的?贴补你娘家、上学、帮着你在城里站稳脚。然后就把我这个没有利用价值的瘸子一脚踢开?!”
“不是你说的那样!”她现在心里很乱,他说的的确是她曾经的想法,可现在又好像不是那样了,具体怎么想的,她也说不出来,乱糟糟的一团。
“现在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一半了。学校,你娘家,都已经不再需要我了,你是不是想拖到领证之后找完工作落完户就潇洒离开?”他的语气非常平静,可是字字犀利。让小橙无法招架。
“你不要再说了!”她被他尖锐的问的胸口刺痛。
他退后几步,居高临下满脸傲然,她蜷缩着,倔强的闭紧嘴。
他想说,其实她才是真正的聪明人,知道用傻乎乎的外皮藏着自己心里的野心,踩着别人往上爬,而那个别人,正是他。
他还想说,收拾你的东西赶紧滚蛋,马不停蹄的滚出爷的世界!
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冷漠的转身,默默的收拾起只装了一半的皮箱。
很快,要带的东西都已经装好,他起身,拖着箱子往外走。
“你要去哪儿?”她抽搭着,情绪稍加平复。
“我去哪儿需要跟你汇报么?你是我的什么人?!”他握着门把的手青筋四起,最后一句咬字非常重。
“我不敢以你媳妇自居,但是我拿你当朋友。”
他手里的皮箱把咣一下落在地上,还想继续就着这个没营养的话题继续吵是吗?!听见她说自己是她朋友就特么的想掐死她!
“我也不知道你到底怎么看我的,你从来也不说,我现在脑子非常乱,可是我不想跟你吵架,我们冷静一下好好谈行么?”
他的手还在滴血,落在白色地砖上成了一朵朵红色的小花,她看的有些揪心。
裹着床单下地,拽着他的胳膊,讨好的摇了摇,“我帮你包扎好不好?”
他哼了一声,她忙把他拽到床前,按着他坐下,自己赤着脚找来了纱布和消毒水,半蹲在床前聚精会神的帮他上药。
从他这个角度,可以看到浴巾最上端,那一片既不白嫩又不高耸,可就是这个平胸女人哄的他迷失心智。
白色的纱布绕了几圈,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俩人无言相对,气氛一下子冷掉了。
他身后就是床,近在咫尺的就是她,可是看着她泪痕犹在的她,他无从下手。
见鬼的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