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纡坐在一侧,神色平静不说话,拿着茶盏在那儿把玩。
等到事情说完,陆纡才开口,他迫切地很:“师父,那起死回生做傀儡,人是活着的吧,需要什么东西?”
“是,人是活着,可终究是个死物,没有感情。”
“只要能活,能动就行,你告诉我,我想复活鸢儿。”陆纡急迫地开口,却见着陆尚书神色大变,他气得起身,一把摔了茶杯。
“都过去那么多年,你到底还记着这个贱人!”
“父亲……”陆纡眼底一闪而过的恨意,“就算是,那也是我的事情,你最好别惹我。”
“你……”
“青山兄,何必跟个孩子过不去,陆纡也只是太爱他娘了。”那人凝声,“尾鸢死了那么多年,尸体早就腐烂不堪,魂魄该入轮回,就算你想要个傀儡也不行。”
他言至此,也没多说什么。
黑袍人起身,与他们告别,他倒也警觉四下查探一番,才有顺着那条路返回。
而此刻躲在暗中的两个人不曾出声,眼见着陆纡从那扇门里出来,身后还有陆尚书的谩骂声。
凤晋衍抱着楚云轻上了房顶,她忽而抓着凤晋衍的手:“先不着急走,不让这个死小子吃点苦头,还真当我楚云轻是个草包呢。”
“噗,娘子就这般介意?”凤晋衍无奈,只能抱着她又入了陆纡的院子。
楚云轻才不会承认她这是记仇呢,绝对不是记仇,就这种纨绔子,要是放在平日里,还不够她打的。
她悄无声息地潜入房门前,听到屋内陆纡情深地在说什么。
“鸢儿,这些天我又梦到你了,师父说只要尸体不烂你就会活过来,你一定还在我身边对吗?”陆纡神色动容,抚摸着身边那具干尸。
他的神情痴迷,眼底满是情愫。
手顺着那尸体的脸颊缓缓往下,陆纡不舍得松手:“我真的好想你,好想你活着,就算是个傀儡,只要你能活着,我不惜付出一切代价。”
楚云轻本想下药,可管子插在窗户那儿,不小心看到那干尸。
吓得身子一颤。
冷不防见这种尸体总是有些惊诧,再看着男人的举止,啧啧……
这陆纡就是个变态啊。
楚云轻听他深情说些什么,耳朵都快起老茧了,既然这么喜欢这干尸,那么她也不客气了。
“鸢儿,等你活过来,我带你去看日出日落,看药王谷的百花盛开,还有木河边的萤火,今年我又在那儿修了一间木屋,你该很喜欢的……”
陆纡倚靠在那尸体一侧,忽而空气里一股白烟飘过,无色无味,他冷不防心口一阵悸动,晕了过去。
楚云轻开了门,满脸嫌弃,这外绚丽。
“呵,这个死变态。”
“尸体?”男人蹙眉,视线落在那副尸体身上,楚云轻慌忙捂着他的眼睛,尸体一丝不挂,她可不许凤晋衍看。
“不准看,辣眼睛。”楚云轻笑笑,上前一步,手里的药粉落在那具尸体上,不多会儿便听到滋滋滋的声音。
那干尸上开始冒着气泡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灼烧。
“我生得再丑,哪里比得上这干尸,你连尸体都觉得美,这审美畸形呢,我呢,正好帮你的尸体整整容,不用谢我,下次再诋毁我,便一把火烧了她。”
楚云轻嗤笑,胡乱弄了一遭,把陆纡架了起来,吊在房间里,他的身下摆上几根蜡烛,眼见着那吊着陆纡的绳子一寸寸往下。
楚云轻拍了拍手:“走吧,要是运气不好,那可别怪我。”
凤晋衍浑身一抖,后背吓了一阵冷汗,想起之前因为装病被楚云轻“照顾”,亏得是她的夫君,要不然这下场不敢想。
被放在火上炙烤下身,别提多煎熬了,冷不防一个不注意有可能就被烧了。
两人没入黑暗之中,凤晋衍搂着她,神色淡然:“轻儿就不怕热闹了陆纡那样性格极端之人?”
“他倒是有本事查到我的踪迹再说吧。”楚云轻笑言,“再者说,我帮他正一正审美有什么不好?”
楚云轻不以为意,一副自得的模样,她搂着凤晋衍的脖子,在京城上空迎风站立,忽而楚云轻拧眉:“那是九王府吧?”
“是,凤亦晟暂住京中的府邸,与我们刚才进去的荒宅虽说是两条街,可却是一墙之隔。”凤晋衍也发现了,从高处才能看的清楚。
之前没怎么注意过永巷街这座荒宅,传闻以前有人在此见过鬼,房主本是龙沼的一个商贾,后来全家被人屠杀,以前有债主想将这府邸卖掉变现,可是每一次都没有成功。
“闹鬼?呵,怕是有心人故意为之。”楚云轻低声道,装神弄鬼,借着鬼的掩饰,利用这荒宅密谋大事。
凤晋衍的视线同样落在那宅院上:“早年檀修想入手这府邸,进去过一趟,第二天一同前去的人都生了重病,檀修觉得邪乎,故而也没有多在意。”
这地段,说实在不少人都看得上眼,可那鬼神之说又太真切。
以至于没人敢过问这府邸。
“如今这府邸还在那债主手上吗?”楚云轻轻声问道。
男人点头,凤亦晟他们借着荒宅做掩护,自然不会真的买下来,不然万一东窗事发,有心人顺藤摸瓜可是很容易就能摸到他的身上去。
“怎么,轻儿想买下来?”凤晋衍问道,两人对视一眼,会意。
楚云轻点头:“这院子风水很好,又在京城龙脉上,保不准住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