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轻捂着嘴,蛇羹诡异就诡异在那该死的浓香味。
“皇嫂不用怕,一条蛇而已。”
凤昭然凝声,拿了汤勺去给楚云轻盛,而就在此时,阿岚受不住了,她捂着嘴巴作势要吐,脚下一个不小心,从那台阶上滑了下去。
噗通……
阿岚没入水中,楚云轻测过身来瞥见她眼底一闪而过的凶光。
“她怎么了?”凤昭然愣了一下,“还愣了做什么,去救人啊!”
沈镜衣二话没说下水去捞阿岚,把站在亭子里的凤昭然吓了一跳:“你,你下去做什么,这湖水是从山上汇聚下来的,冷得很。”
楚云轻的视线落在那碧色湖水中,底下好似什么在翻涌,就像是有一条尾巴似的,她心下好奇,想去水底一探究竟。
也没管凤昭然,自顾自地从这边跳了下去。
“你们……”
凤昭然急了,一个两个跟下饺子似的入了湖。
四周护卫少,她怕会出事,着急地抓着珠儿的手:“快去找禁卫军过来,还有这里的事情不许跟永寿宫那边说,谁敢说出去,本宫就杀了谁!”
她着急忙慌在亭子里头等着。
而楚云轻下了水之后立刻往底下泅,她刚才没有看错的话,波光粼粼就跟鱼的鳞片似的,可她之前没有看清楚,索性入水底查个究竟。
水下错综复杂,楚云轻越发往深处去,她看到那抹亮光,好像是一条大尾巴从眼前过去一样。
楚云轻水下功夫很好,可以憋气很久,所以不怕在水底发生什么。
可就在此时,身侧一道白影,沈镜衣这厮入水做什么,他挣扎着好像溺水了一样,她心底一阵厌烦,也没办法总不能看着他沉下去吧。
她解开腰带,往那男人的身上捆绑,楚云轻心底暗恨。
自己什么本事不清楚,偏生要下水,难道是紧张阿岚?还是说故意为之?
她搞不明白,拽着男人往水上来。
楚云轻浮出水面便看到躺在地上的阿岚,她已经被人救出来了,满脸急躁的凤昭然明显松了口气:“还好你们没事,沈镜衣你成心添乱是吧?”
“昭然,把沈公子带过去。”
楚云轻凝声,浑身湿透,她上去的时候发现沈镜衣缓缓睁开眼睛,视线盯着她的眼角看了半天。
洛衣递过来毛巾,她压低嗓音:“您再这般,奴婢绝对不会同意您靠近湖边。”
她笑笑,尴尬地问道:“你怎么过来了,不是要你在对面等着么?”
“您擅自入水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洛衣板着一张脸,这么一看她倒是更像个主子。
楚云轻噗嗤一笑,便听到洛衣继续说:“檀管家说了,若是您染了风寒,奴婢也当陪着一同受罚。”
楚云轻点点头,暗自有几分想笑,她瞥见湖中央的船只,愣了一下,惊恐地看着洛衣:“你不会是飞过来的吧?”
“嗯。”洛衣淡淡地应了一句,没再出声。
凤昭然叹了口气,小手抚摸着心口,总归没出什么大事儿,不然她可完蛋了。
“皇嫂,再有下一次你不要这般莽撞,有护卫去救人呢。”凤昭然低声道,“有些人自己上赶着送死,也不用你管。”
“在下谢过七王妃救命之恩。”沈镜衣裹在毛毯里面,打了个喷嚏谢道。
凤昭然越发不是滋味,她嗤笑:“英雄救美呢,可惜你这副身子,还是算了吧。”
“并非什么大事,前段时间湖底闹出不少传闻,我刚看错了而已。”楚云轻忙解释道,她是害怕这人万一往心里去,以为她是故意下去救他的。
到时候可说不清了。
几人乘船回到另外一边,阿岚才勉强醒过来,沈镜衣急得很,攥着她的手:“你没事就好。”
“劳烦公子挂心,只是奴婢一听到蛇字便站不稳脚。”阿岚唇色惨白,整个人状态差得很。
楚云轻略一蹙眉,轻声道:“之前听昭然提起,阿岚姑娘是清风岭的,那儿素来蛇多,你这自小接触怎么会……”
“是……是的。”她明显慌了,“就因为家里蛇多,才落下这病。”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会习惯呢,毕竟你们年宴家宴可都会上这玩意儿,好像是蛇的七八种吃法?”楚云轻故意提起,阿岚面色变得很难看。
她暗自攥着拳头,整个脚虚浮地很,站不稳,人也跟着摇摇晃晃要坠落一般。
一出闹剧,本来无心试探阿岚,可谁知道机缘巧合之下竟然就试出些许端倪。
谁都没有多说话,就跟心照不宣似的。
如果这样下去,沈镜衣还不怀疑,那才是真的蠢笨,不过沈镜衣这样出生的人,又怎么会笨呢。
回到住所之后,沈镜衣屏退了其他人,独独留下阿岚。
“说吧,接近我是什么目的?”他眯着眼眸,轻声道,把玩着手里的茶盏。
“公子说笑呢,奴婢家破人亡也没什么地方好去了。”阿岚慌了,急忙解释,她说了好多好多,急得都快哭出声来,如果不是楚云轻几番挖坑,沈镜衣不会怀疑她。
因着阿岚实在是心善,在他身边有个照应也好,可他这样的人,最怕心怀不轨之人接近。
“不说是么,我早知道你不是出自清风岭,也派人去查过,只是我没想到你会出手害人。”沈镜衣低声道,他本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自从掖庭失火那时候开始,他心底便有几分不安。
阿岚慌了,她慌忙摆手:“我是真的想跟着你,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