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望很美满,但是现实却有点骨感。余蒙望着街边的昏黄路灯想了一下,试探性的问道:“嫂子,能成吗?”
“不知道,她说没什么把握,从前本来就学得不多,正式接触时尚珠宝设计也才几个月时间,要出精品很难,”周纯继续无奈摊手,“别看她现在的作品卖得不错,光是今天的毛利就上两百万了,可自己想当然的爱做什么就做什么绝对比命题设计简单。”
“求她努力一把呗!”余蒙眉头都皱得能夹死蚊子了,捏着拳一脸急切的说,“这多难得的机会,你从前认识的老矿主歇手不干了,好不容易才借他的桥搭到了点门路,可只是底层小兵啊,这一级级的递话上去既难又慢!”
“你以为我不着急?纯属废话!”老周瞪了他一眼,剖白道,“设计上的事情是着急和努力就能弄出来的吗?有本事你去试试。”
余蒙顿时像扎破的皮球,焉了。三秒钟后又马上挺直了背请领导给指示:“我能做什么?”
“你不是还有朋友在国外吗?找人帮忙带书和资料回来,珠宝设计方面的有多少要多少,凡是国内买不到的都给弄一份,”周纯掰着指头开始盘算应该怎样协助自己老婆,“高价收购国际顶级设计学院的教授讲义和学生笔记,她现在没法也没时间留学,就只能这样开阔一下眼界。”
“行,这个没问题,”小当家连连点头,顺带建议道,“店里这边的事情暂时就不要嫂子操心了,反正也不在同一个城市想管也管不过来,玉雕这边她前段时间赶了不少稿子能让别的师傅来做,设计的话,招来的那个耿小妹已经成长得不错了,虽然还顶不了大梁但做点普货没问题。”
周纯立刻表示现在就那小耿一个成熟的珠宝设计师绝对不行,得防着她意外辞职必须有备胎。
两人商量一通后踏着朦胧月色回了酒店,各自熄灯就寝。这晚上,老周和金玉睡同一张床都没能顾得上好好亲热一下,就算身体是歇着了,可两人脑子里都忙得没心思去温饱思淫*欲。
他只是侧躺在床静静搂着自己老婆,轻声在她耳边低语:“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做不成就算了,公司拓展市场这边我们可以再想别的办法,这事情不在你的任务范围内。”
“嗯,我知道,”金玉笑着应了,黑夜里她看不到周纯的表情,但他语调里那可靠的感觉却有种说不出的温暖,“我会按部就班慢慢来的,有时候太紧张了确实做不出好东西来,放松玩着反而有灵感。”
她知道丈夫让自己不用为任何事情操心,却永远都不会知道,这笔生意对周纯来说有多重要。
如果能通过这次的寿礼和吴丁武成功搭上线并保持友好往来关系,那它足以超越上千万的金钱意义上的价值,甚至抵得上周纯和余蒙三五年的努力。
可即便如此,周纯也依旧轻描淡写的对金玉说“没关系,不着急”。他这是在企业暗地里已经公私不分的情况下,还自己以人品划定着界限;他只是不希望将自己的压力转嫁到心爱的女人身上……好男人,必须得有担当!
次日,周纯带着金玉携手外表比较光鲜亮丽的余蒙在这边应酬各方来客,只得了优秀奖的冯睿扬没机会到京城上台露脸,他就干脆驻守t市筹备开业前最后的工作,打算借着玉石暨珠宝展的东风马上让老店开业。
十月三日清晨,天还没亮余蒙就搭飞机奔回去协助大师兄举行开业典礼,希望“金之玉业”在t市能在国庆大假期间掏掏游客的荷包。
京城的珠宝展则按部就班的进行着,虽然后面几日没像开门红那样卖出顶级珠宝,却也不曾出什么纰漏,只是,在最后一日展览和拍卖会都散场后,主办方举行的庆祝酒会上他们遇到了一位头发银白的老头。
忽略陈杰这种不成气候的敌人,除了吴定邦之外,这一周时间内周纯他们唯二遭遇的“惊喜”就是这位看似很和蔼的老大爷。
他在儿女的陪伴下专程走到周氏夫妻跟前,笑吟吟的对金玉说了四个字:“后生可畏。”
短短一句话,却顿时让她全身发寒,下一秒就条件反射似的绷着脸回应道:“谢谢夸奖。”看着对方鸡皮鹤发的可憎样子金玉就想冲上去狠骂一场,只可惜时机不对。
“杨老先生,真是久仰大名!”周纯上前半步将老婆大人往自己身后挡了挡,面上堆满笑容客气道,“承蒙厚爱,不胜感激。我们会全力以赴更加努力的,绝不枉费您的苦心。”
“是吗?”对方微微皱了皱眉,又立刻浅笑道,“那我拭目以待。”说罢就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