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姬歌突兀出现在自己眼前,百里清酒看了眼那整座破碎开来掉落在了凡尘俗世当中的冰墙,惋惜一声说道:“我是打算帮你忙的。”
姬歌听到她这般言语又着那种不施粉黛的脸上流露出来的略显愧疚神色,他轻轻抓住她的如凝脂般的皓腕,将她持剑的手臂轻轻按下,嘴角挑笑,问道:“你该不会忘记当时对上绿甲大军时我是怎么同你说得了吧?”
百里清酒闻言本就明媚的脸颊上又多了两抹云霞,当时不知话中意,再说了当时他也没说是要打算追求自己呀。
姬歌微微一笑,一步站在了她的身前,右手持剑,看向极远处与剑气各分半壁江山不相上下的滔天鬼气,他转头故作轻松地说道:“陌上桑交给我,至于那郢都学宫的鬼族弟子,交给你可以吗?”
百里清酒本就黯淡的眸子中穆然生光,她看向姬歌那双如同璀璨星辰般熠熠生辉的眼眸,会心一笑。
这次姬歌终于是看到了之前在那片天幕云海下未曾见过的倾世笑颜。
“松开。”百里清酒嘴唇翕动,脸颊绯红若天边云霞,嗓音柔软地说道。
姬歌闻言先是一愣,而后他故作恍然嘴角挑起一抹坏笑,随后才有些恋恋不舍地将入手温凉细腻若羊脂白玉般的手腕轻轻松了开来。
百里清理轻声淬了了他一口,旋即转身掠向了莫千丝他们,与姬歌互换了一下战场。
姬歌低头看了眼刚刚握住百里清酒皓腕的左手,五指轻轻捻动摩挲,笑吟吟地说道:“若是这样再死在这里的话,岂不是太可惜了。”
随后他穆然抬起头来,眉眼低垂,神色一凛,穷尽目光望向远处的那团滔天鬼气,他可以明显的察觉得到,百里清酒含怒斩出去的那道剑气正在败退,已经显露出了颓势。
姬歌沉思片刻便打定了主意,他右手握住那把永遇乐,左手按在腰间的须臾戒子玉佩之上,随后手掌一翻便将那柄沉香取了出来。
虽说自己这次并不是要与他陌上桑死战到底,到难得有这般机会,他还是想凭自己的一己之力探一下鬼族圣子此时的虚实强弱。
等到姬歌真正将沉香握在了左手之时,百里清酒挥出去的那声势浩大的一剑终于是被陌上桑破除开来。
剑气溃散,席卷了天际大片白。
鬼气森森甚至是将云海都渲染成幽黑之色的陌上桑裹挟着滔天鬼气朝着姬歌这边疾掠而来。
姬歌提了提手中双剑,脸上神色谈不上多么慌张恐惧虽然这是他第一次对上半步造化的练气士,但在这之前他可是只身一人阻拦下初入造化境的景心事,石矶兵镇中自己地那隔世一剑更是暂时将踏入造化境多年的穆善始困在火海当中。
但姬歌此时脸上神色也绝对谈不上多么地镇定自若。
不说他身上伤势未愈,灵海之中灵力为并没有之前那般充盈丰沛,就单说陌上桑对自己杀心,恐怕洪荒古陆全天底下就没有一个半步造化境的练气士对自己杀意浓郁到竟然凝聚出实质。
人未至那份杀意就已经遥遥割破了自己的脸庞,以后自己身后的云翳。
姬歌感受到脸上的细微疼痛,抿着嘴,神情有些无辜地说道:“这得多大仇多大怨啊”
在其身后百里清酒已经只身之人闯入了莫千丝的那场战局当中,凭借着足以压胜的天相境灵力修为以及名叫拂雪,使得莫千丝与一众郢都学宫弟子应付起来手忙脚乱。
只是短短十几息的功夫便已经将两名郢都学宫重创。
至于莫千丝身上虽然没有致命伤痕,但在那柄名叫拂雪惊人的攻伐威势,身上是新伤又添新痕,使得莫千丝疲于应对如同姬歌先前那般节节败退而来。
百里清酒也不急于一剑取了他的性命,犹如钝刀子慢磨肉般将拂雪一点一点一次又一次划在他身上。
没错,百里清酒她就是有意为之,之前他是怎样对姬歌的,现在她便是让他怎样偿还回来。
当然,毫无疑问是要加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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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百里清酒的这份小女人心思姬歌没有时间思量,因为一身鬼气遮天蔽日的陌上桑已经站在了姬歌的身前一丈处。
姬歌本来打算是想习惯性地揉一揉鼻子,只不过等到抬起手来时才觉察到自己左右双手皆握有长剑,索性便作罢。
陌上桑眸底深处闪烁着红芒,再加上他身在浓浓的鬼气当中,更加显得诡异可怖。
他盯着姬歌身上因为之前与莫千丝地捉对厮杀而揉乱的衣衫,有些凌乱的长发以及脸上的那道血痕,嗓音嘶哑地说道:“真不知道百里清酒看上你哪里。”
姬歌闻言强忍住笑意,用永遇乐的剑身拍了拍胸脯,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可能是我比你心地善良吧。”
继而他便一声不响地朝着陌上桑捅出一剑。
这一剑的力道极重,仿若是要把天捅出一个窟窿,
因为他背后有一龙一凰的虚影。
这便足够了。
身后那道龙影轻吟一声,虚空便生出了些许的细微裂纹,大道震荡不安。
旋即那条龙影扭动着只有半丈之长的身躯缠绕在那柄永遇乐剑身上,随后跟随着永遇乐一齐被姬歌捅了出去。
“覆惊绕龙。”姬歌唇齿轻启,淡淡说道。
剑招是学自白落花的那招覆惊,只不过诸天大道天下术法追根溯源皆起源于那个一字。
所以世间道法殊途同归,万变不离其宗。
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