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察觉到了天幕上的异动,不知用什么手段躲过了城外数万名重甲大军走进城来的黑衣男子抬头望向已经是百里无云的苍穹。
而后他穆然转身对着城门外,面朝西方,对着那座远远看不到的奉天城,对着那座屹立城中的孙家,对着那位此时坐镇家中为整了孙家操劳的大半生的年迈老人执手躬身一拜再拜。
之后这才缓缓挺起身来,那张剑眉星目的脸庞上神色坚毅,毅然决然地转过身去。
随后他右手搭在系挂在腰间玉带上的长剑剑柄之上,轻轻吐出一口浊气后右脚重踏脚下的那方青石古砖,身形腾空而起。
如长虹贯空般向天幕之下的那三处战场飞掠而去。
脚下青砖碎裂一如他听到消息后不远万里从奉天城匆忙赶来现如今与整个家族势如水火的关系那般。
天外天。
感觉到棋局之中有所异变的伍子胥猛然从云海之上坐起身来,紧盯着那颗突兀出现棋盘某个位置的黑子,眨了眨眼,一脸狐疑地看向素来运筹帷幄之间的老祖。
“这可不是我的临时起意。”已经看穿伍子胥心思的老大祭司笑眯眯地否认道:“只是在这局棋刚开始前埋下的一记暗子而已,只不过现如今随着战局的愈演愈烈,已经浮出水面来了。”
“老祖若是有意为之,那总不至于会秋后算账吧?”伍子胥试探性地询问道。
大祭司摇摇头后又点了点头,“总该是有个交代的。”
伍子胥好像是为那个被老祖算计的家伙打抱不平一般,噘着嘴瞪着眼睛一副稚嫩的少年模样煞是惹人喜爱。
“行了,你跟我摆出这般赌气模样也没什么用。”大祭司满脸庄肃道。
“做错了事就要付出代价,况且这在整个巫族之人看来是大错特错的事。”
伍子胥闻言撇了撇嘴,轻嘁一声。
大祭司对于端坐在自己面前这个少爷的无礼举动倒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干瞪了他一眼。
孙家既然把孙乞儿放出来任由他到了阳关兵镇自然会清楚后果,想必今日过后奉天城就再也不会有孙家了。
但在自己的认知里还有一个说法叫做法不责众。
既然孙乞儿都来了,想必瓦岗兵镇一直被自己寄予厚望的景心事也该到了。
哦,对了。大祭司笑着拍了拍满是沧桑皱纹的额头,差点忘了还有录天城的那个丫头。
这三人背后所站着的势力只怕就能够堵住巫族中过半人的嘴舌了。
没有人清楚,这位巫族的大祭司之所以这般大费周章布局落子,其根本心意也不过是为了那个一直将其视为孙女的少女。
他想放心地看到姬歌能够有足够多的手段保护好她,不想再让她重蹈千年前的覆辙。
伍子胥仰天长叹呜呼一声,“何必呢。”
也不知道他这句意味深长的话是说给棋盘中的那几颗黑子听的还是说给面前陷入往事中的老祖听的。
在孙远水拦下石破天以后,这处战场之上就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至于其余的修士皆是坐山观虎斗,想要等到石破天耗尽所有气力之后再出手。
已经触碰到返璞境那道门槛的孙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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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神色凝重在被石破天一拳震退了百丈之远后神色略显凝重。
看样子来参加诛歌大会的没有一个是善茬,若是由自己牵头十数名浮屠境练气士对其一齐出手,虽然有些不光彩可只怕现在胜负已分,哪还需要自己同他激斗这么长时间。
都是些不想卖力气还想占便宜的主!
若自己现在脱身离去只怕苍云洞天的少主就身陷囹圄了,等到那时自己也没办法回洞天向洞主复命。
所以孙远水这才迟迟没有抽身。
可当他眼角的余光瞥见公良钰钰一直被那个青衫男子拖住尚未靠近姬歌三丈后饶是做事向来沉稳冷静的他都差点忍不住破口大骂。
“看来你的那个小主子有些不尽你意啊!”身形迅若奔雷般欺身压上又对其面门递上一拳的石破天狞笑喊道。
孙远水看着愈来愈近的拳锋神色一凛,低喝一声后体内本来蛰伏下来的灵力再次如同决堤之水磅礴喷涌而出。
随后在其身前半丈之处化作一道数十丈之长自天而落的星汉瀑布,冲刷着这方虚空传出阵阵的轰鸣之声。
这道在电光火石之间凝聚形成的宛若银河落九天的灵力瀑布欲要将那以摧枯拉朽之姿轰杀而来的拳锋给断绝了开来。
欺身压上的石破天见到孙远水出招后神色没有丝毫的惊慌,反而是一身化作实质的战意再次荡漾冲霄而起。
“墨小子,睁大眼睛看好了,这才是真正的背水!”石破天低喝一声高喊道。
之前他就注意到了墨渊在拦下公良钰钰后就是用的这套拳法同后者交得手。
虽然墨渊这小子天赋绝佳但毕竟不是武夫出身,所以这套背水拳法尚未到炉火纯青的境界。
所以这才久久没有同公良钰钰分出胜负。
若是换作自己来,只怕姓公良的那小子挨不过自己的一拳。
即便他的这一拳没能够砸在公良钰钰的身上,也轰在了孙远水施展出来的那条银色瀑布上。
霎那间那条宛若从九霄星河中奔流直下的灵力瀑布便被人以蛮横的神通手段齐齐“拦腰斩断”,灵力水花溅射在虚空壁垒上,激荡起层层的涟漪。
而石破天剩余的拳罡一往无前地冲撞在了孙远水的胸膛上,后者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