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铮!”
回答他们的是自烟尘中传出来的一道清澈如龙吟般的剑鸣声。
本来想要上前探看的化婴境老修士止住了脚步,神色古怪地注视着那团遮蔽了视线的烟尘。
“哼!装神弄鬼。”那名天相境的大汉看到来人躲在烟尘中吃吃不肯露面后冷哼一声,体内灵力磅礴喷涌而出,旋即一道灵力匹练便裹挟着风雷之势轰砸入烟尘当中。
“轰!”灵力匹练没入烟尘当中,紧接着便传来一道如同闷雷般的声响异动。
继而一道被激荡生出的灵浪以那团烟尘为中心向四周席卷荡漾开来,最后烟尘彻底消散,两道依稀可见的身影落在众人的视线当中。
霎那间人群中掀起了阵阵轩然大波。
“这怎么可能?我是不是出现幻觉了?”
“他怎么敢这么做?难道他就不怕被青荫福地的强者追杀吗?”
“为什么是他?凭什么是他?”
“好不容易太平下来的敛兵镇地又要不太平了。”
之所以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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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些议论之声,皆是因为他们看到的这一幕。
一袭白衣俊逸清秀的男子左手搀扶住脱力几近昏迷的曾牛,右手握住了那柄即便是淬体五重楼的武夫,浮屠境的修士都没能够撼动分毫的黑剑沉香。
“谢谢。”神志恍惚的曾牛极为吃力地抬起头来嘴唇翕动对着他感激说道。
刚才若不是身旁这个男子及时赶来在背后用一手支撑住自己,现在自己已经砸倒在地上生死暂且不论最起码是不会醒着了。
“举手之劳而已。”姬歌不动声色地淡淡说道。
曾牛闻言抿着嘴唇默不作声,只是他的目光却落在了那柄剑身通体幽黑的沉香之上。
好像这柄剑就是叫做沉香。曾牛心中想道。
他依旧记得自己身边的这个青年就在刚才一手撑住即将倒地的自己一握住了已经满是鲜血的剑柄上。
遂即只见他微微向上一提,那柄耗费了自己所有气力都没拔出丝毫来的沉香就这般轻而易举地被他拔出来握在了手中。
“知道你在想什么。”姬歌抬眸望向远处神情各异的众人,轻声说道:“哪怕是我将这柄沉香借给你你觉得就能证明你兄长并非逃兵了吗?还是说你觉得你说的话能够让督军造的那群人信服?”
听到这些话的曾牛满脸的震惊讶异,“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这件事除了那日在酒铺中的掌柜的应该不会再有第三个人知道了,哪怕是自己的生父义母自己都没敢告诉。
“我去过董记酒铺,老掌柜是个心里憋不住话的人,而且我还在那买解释说道。
“而且我可以拿性命担保,你的兄长绝不可能是逃兵,他死得极其壮烈。”虽然不想再揭开曾牛内心的伤疤,但姬歌还是执意说道。
就像来时他所决定的那样,曾牛必须要知道真相。
“你见过我哥?”曾牛闻言眼神一亮,眸底绽放出光芒,抓着姬歌的左手问道。
姬歌不清楚他的这句话就如同曾牛濒死之前看到地一根稻草,他一定会抓在手中而且是必须抓在手里。
姬歌摇摇头,感受着左手上传来的力道,“等我赶到那的时候他已经战死了。”
“所以你根本没必要向某些人证明什么,因为便就是如此。”姬歌偏头看向嘴角的鲜血已经干涸的曾牛,嗓音温醇地说道。
“若是你一定要得到那个真相,如果你能够支撑下去,我可以带你走一遭督军造。”姬歌说这句话时只是稍微思量了片刻便开口道。
“你究竟是什么人?”曾牛强压下脑海中传来的阵阵眩晕感,试探性地问道。
“我吗?”姬歌自嘲一笑,“只不过欠着你家掌柜两壶酒钱的过路人罢了。”
听到这个其实不算是回答的回答,曾牛用手背将眼角的泪水抹干咧了咧嘴,会心一笑。
“你看到没有,他竟然将那柄沉香拔出来还握在了手中!”远处观望的众人好像终于是接受眼前这个事实了,惊喊出声来。
这群人当中其实有很多人是当初尝试过拔剑但最终却是无功而返反而落下了不小的笑柄,所以时隔很长一段时间当他们再次听说有人想要拔剑时便纷纷赶来看热闹。
结果最先看到的竟是一个没有丝毫灵力修为的凡夫俗子,这让他们在感到讶异的同时也极为满足,满足能够看到宛若跳梁小丑般的山下人当着他们这群修行者的面自取其辱。
可等到笑够正准备离场之时那个后来人的举动属实让他们震惊到无以复加。
“这怎么可能?!”那名天相境的魁梧大汉讶异说道。
虽然刚才自己的那道灵力匹练在烟尘中被他的剑气所抵消,但心细如他却还是从“蛛丝马迹”之中察觉到了丝丝缕缕独属于化婴境的灵力境界。
这也就是说眼前这个将黑剑轻而易举不费吹灰之力拔出来的白衣青年实则也就只是个化婴境的修士。
所以这才更让他捉摸不透。
“你究竟是什么人?”
沸沸扬扬的人群中终于有人想到隔空问出这么一句话来了。
“一个过路人而已。”姬歌将沉香扛在了肩上,嘴角噙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说道。
能够及时救下曾牛在他看来确实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虽然在那时赤地之上他没能够救下他的兄长。
“要不你先休息一下?”姬歌转头询问道。
曾牛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