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吴起听到声响后同姬歌轻声说道。
姬歌看着此时无精打采气息萎靡的陶寄人,然后从须弥芥子物中取出一个水囊,走到陶寄人身前,然后递给了他。
陶寄人极力睁开眼眸,双手双手颤颤巍巍地举起接过水囊,说了一声“谢谢”后这才如同牛饮般将水囊中的清水一饮而尽。
喝过了水后的陶寄人脸上的神采明显好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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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道今日又何必当初呢。”姬歌感慨一声道。
陶寄人将水囊递还给姬歌,再次说了声谢谢后继续说道:“臣将军你不会懂的。”
姬歌接过空空如也的水囊,没有作声,只是将其重新放回了须弥芥子玉佩当中。
“上将军此次前来是要当面宣判我的死刑吗?”陶寄人惨笑一声后,好奇问道。
其实他觉得大可不必这样,只要再让门外的那个老杂种对自己施几次酷刑,可能自己也就撑不过了。
很难想象平日里坚毅如他在第一次被那个名叫陌蟕的老匹夫施展酷刑的时候竟然会生出死意。
由此就可以想象陌蟕的折磨人的手段究竟有多么残忍。
“看来这座谓天邢牢当真是让人生不如死。”姬歌转头看向吴起,说道。
“你猜错了。”吴起对陶寄人说道:“我们是来带你离开这里的。”
“离开?”听闻这句话的陶寄人猛然抬起头来,那双原本灰暗的眸子中闪过一抹光亮,很快他仿若想到了什么,神色凝重地问道:“外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确实出事了。”姬歌接过话去,点头说道:“大秦虎师的大将军仲秋死了。”
“这怎么可能?!”陶寄人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质问道:“你们怎么能够不定罪就将老将军杀害的?!”
姬歌原本想说什么,但已经被身后的吴起率先开口:“不是我们动得手,是老将军他服毒自杀。”
紧接着他将那枚传信玉简抛到陶寄人面前,说道:“老将军的神识笔迹我想你应该最熟悉不过了吧。”
陶寄人看着面前的那块虚空玉简,神色纠结,哪怕是对于吴起的话有万般不信但最终他还是决定捡起来一看究竟。
姬歌借着这个间隙转身面带狐疑地看向吴起,不明白他为何不将事情的真相对陶寄人和盘托出。
仲秋老将军确实是死于服毒自杀,也确实同巫族的那座函谷兵镇有密信往来,但归根结底他的本意不是这样的,他也并没有做出叛城投敌之事。
,后者的心湖中又响起了他的嗓音,“仲秋老将军身死的真相越少人知道越好,在大战结束之后我自然会为老将军平反昭雪。”
姬歌闻言不动声色,只是不着痕迹地点点头,算是默认了吴起的这一说法。
“老将军他是想要推翻督军造不假,想要逼宫上将军你也不假,可是他怎么可能会做出私通巫族背叛骊山长城之事?!”
哪怕是将那枚传信玉简确认了一遍又一遍,哪怕他依旧不愿意相信,可是玉简上的确实是老将军的神识笔迹无疑,没有做半点假。
“事实就是如此。”姬歌面目表情地说道。
“所以”陶寄人放下那枚传信玉简,苦笑一声,抬头问道:“不知道上将军你打算怎么处置我这个乱臣贼子?”
“不是我想要怎么处置你。”吴起闻言感觉有些好笑,陶寄人怎么就给自己安上了这么个罪名,这也是换作是自己,若是换作旁人只怕已经将他这个乱臣贼子给一刀砍了。
“而是在老将军临死之前已经替你求过情了,而且我也已经答应了下来。”吴起负手而立沉声说道:“从即日起大秦虎师就再也没有陶寄人这个了,有的只是魏武卒的陶篱下。”
“我明白了。”陶寄人嗓音沙哑地说道:“那个以下犯上忤逆行事的陶寄人已经死在谓天邢牢了,走出这道牢门的是戴罪立功的陶篱下。”
“没错。”吴起嗓音威严地说道:“虎贲营也已经被划到了魏武卒的编制当中,当然若是他们还肯认你这个指挥使你依旧可以统领虎贲营。”
听到这里,陶寄人抬头意味深。
察觉到这道目光的姬歌挥挥手,说道:“你别看我,我对这件事没有半点意见。”
陶寄人抿了抿干裂的嘴唇,默不作声。
“怎么样?”吴起淡淡问道:“现在能够站起来了吗?”
姬歌闻言眯着眼睛神色古怪地看向吴起,心中腹诽道:你问这句话是怎么个意思?他要是说站不起来我还得搀扶起他来不成?当然这也不是不可以,但他万一要是说走不了那自己岂不是还要背他离开这里?!
不清楚此时姬歌心里在想什么的陶寄人握了握手掌,然后双手撑住两边的壁垒显得极为吃力地站起身来。
“要不要我搭把手?”姬歌看着脸色苍白额头上冷汗直流的陶寄人,有些于心不忍地问道。
再怎么说他现在也是自己手下的兵了,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的赔本吃亏的那也是自己。
“不用。”陶寄人拒绝了姬歌一番好意,“只是一些皮肉伤。”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离开这里吧。”吴起看了陶寄人一眼,在确认他能够支撑下去后这才开口说道。
看到吴起走出断空牢房,一直守候在门外的陌蟕对其拱了拱手,问道:“上将军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