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璎珞说完之后美目通红地看向师父,朱唇紧咬。
白袍老人目光深邃地看着自己的这个宝贝徒弟,默不作声。
他知道裘璎珞这一去代表的什么,又会惹来怎样的争议,说不定可能到最后就连云宫都会被牵扯进去。
哪怕云宫现在超然于整座巫域,可坐在这个位置上的老人对于“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句话再清楚不过。
只要身为云宫嫡传弟子的裘璎珞出现在战场上,而且还是站在骊山长城那方阵营,届时云宫就会失去民心,当然也不至于会从云巅跌落,但总会带来不小的麻烦。
“师父”看到师父沉默不语后,裘璎珞意识到自己刚才那句话确实太过意气用事,就在她刚想改口时,老人微微一笑,开口说道:“无妨,你去吧。”
裘璎珞看向师父,朱唇轻启,“璎珞这一去是不是会给师父惹来诸多的麻烦?”
她心思玲珑在师父沉默之时她就已经想到了很多。
若她还身在龙门江湖自然可以无所顾忌,毕竟江湖中人眼中没有那般多的顾忌与忧虑。
可现在她身为云宫的嫡传弟子,在外面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的云宫的意思,甚至就是身为大祭司的师父的立场,所以当下的身份已经不再允许她意气用事了。
“什么麻烦不麻烦的。”白袍老人轻轻摸了摸自己宝贝徒弟的脑袋,笑吟吟地说道:“当师父的可不就是要给自己弟子处理麻烦的嘛,你放心去,一切有我呢。”
裘璎珞闻言沉默不语,只是站在那里始终不肯挪步。
“痴儿啊。”白袍老人轻轻叹了口气,“世间三万字,唯有情之一字绕不开躲不掉,最伤人。”
随后他从裘璎珞手中接过那根紫竹鱼竿,不再说话,朝着那座云宫缓缓走去。
裘璎珞站在那里,看着不远处又重新聚拢起来翻腾起伏的云海,神情恍惚。
天上云卷云舒,地上花开花落,不知君心可好。
“师姐,你这是惹大师伯生气了?”就在裘璎珞心绪纷乱如同一团斩不断理还乱的乱麻之时,一道打趣笑声在她的身后响起。
听到声音后的裘璎珞不用回头也听得出来了来人是谁。
况且在这云宫之中能够喊出自己一声师姐来的,除了那个“人小鬼大”的伍子胥之外也没有旁人了。
一身红衣的裘璎珞收敛起心神,蓦然转身看向站在自己身后不远处同样朝自己这边望来的伍子胥,神色平静地问道:“你又知道了?”
站在云海之上的伍子胥依旧身着的那声于他而言极为不合身的道袍,装作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背着双手笑嘻嘻地说道:“刚才瞅着大师伯脸色不是很好。”
“可能是因为函谷兵镇破了吧。”裘璎珞瞥了他一眼,嗓音轻柔的说道。
“哦,函谷兵镇破了啊。”伍子胥轻哦一声,重复说道。
不过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瞳孔骤然一缩,眉头紧锁难以置信地沉声问道:“函谷兵镇失守了?!”
裘璎珞臻首轻点,淡淡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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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报应该还在路上,不过师父已经知晓了。”
伍子胥闻言甩动着双臂宽大的袖袍宛若两多灰黑之色的云朵,好奇问道:“是谁有这般大的本事能够攻破函谷兵镇?”
只是还没有等到裘璎珞开口,他便自顾自地说道:“骊山长城的吴起位高权重最重要的是坐镇长城的他因为职责所在所以不会轻易出城,至于赤甲镶龙军的那位无涯可以出其不意到若是说想要做到攻破重城,凭借他赤甲镶龙军那几万人恐怕都不够看的”
等到伍子胥将骊山长城所以能够拿的上台面上来的将领挨个点评过一番后,属实没有想到究竟是谁有这般手段能够拿下那座“天下第一关”的函谷兵镇。
于是他还是将狐疑的目光看向了裘璎珞。
“姬青云。”裘璎珞嗓音轻柔地说道。
伍子胥听到这个姓名后神色一凛,凝声说道:“原来是他。”
他见过姬青云,但估摸着后者并没有见过他。
当初在阳关兵镇自家老祖设下的那盘棋局中他曾为了姬歌主动入局,当然最后并没有打算为难他的老祖也任由他离去。
不然哪怕当时有宁策还有青荫福地的上任老主在场他们也不会毫发无损的离开巫域。
想到这里,伍子胥神色怪异地看向这位可以说是从天而降的师姐,问道:“师姐,姬青云都露面了那你的意中人没道理不出现在战场上啊。”
当初这位师姐第一次闯入他的视线当中还是在阳关兵镇的那盘棋局中,也就是在那时自己知道了原来姬歌还有这么一位愿意为他奋不顾身的“红颜知己”。
只可惜在他的眼中,是妾有情郎无意,以他的某个本命神通看去,他们俩人是注定走不到一起的。
说到这里,伍子胥愣了一愣,“该不会先前你是同大师伯说你要去见那个姬歌吧?”
裘璎珞默不作声,但在伍子胥看来这已经是默认了。
伍子胥双手背后绕着裘璎珞转了两圈,“所以也难怪大师伯会不高兴了。”
“我没有。”裘璎珞出声否认道。
当然她的看向伍子胥的眼神有些躲闪,好像担心被伍子胥看穿自己的心事。
可这个动作落在伍子胥眼中正恰恰印证了那句“此地无银三百两”,他相信她说得才有鬼了。
“师姐你知不知道函谷兵镇被破意味着什么?”伍子胥话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