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神农氏身后的吴起被这先前的那一幕震惊得有些说不出话来。
只是在短短十数息之间,之前还同自己斗得有来有回的那二人现如今在身前这位大人手上却是一死一伤,后者后者更是极为狼狈地逃离出城去。
一桩针对于姬歌精心谋划展开的暗杀就这般随着炎帝大人的出现而草草结束。
等到吴起的思绪落定,等到这位骊山长城的上将军终于回过神来后,他才发现不知何时原本背对着自己的炎帝大人已经转过身来正神色自若地看着自己。
吴起心里“咯噔”一下,若是自己没有记错的话,眼前这位大人除了在自己上任之初曾经派人送来一份贺礼外便从来没有降临过骊山长城,所以这是他第一次来到骊山长城。
可偏偏是这一次让他见到骊山长城的纷乱与诡谲。
“末将治城无方,还请炎帝大人责罚。”吴起单膝跪地,嗓音深沉地说道。
虽然他贵为骊山长城的上将军,但面前的这个男子却是人族之主,而且他吴起本就出身炎帝一脉,而后者则是炎帝一脉的执掌者,所以于情于理神农氏都担得起吴起这一跪拜请罪。
“我没说你做错了。”神农氏低头看着面前这位的族人,俯身前倾将其扶起身来,笑吟吟地说道:“恰恰相反,我觉得你今夜做的很好。”
今夜的一切自己在云端之上看的清清楚楚,不只是后起之秀曹植的落子布局,还有吴起的闻“风”而动着手破局。
当然最后还是吴起棋差一招,当然这并非怪他吴起思虑不周,实在是眼下骊山长城能够调动的强大修士捉襟见肘,毕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不过他能够及早猜到曹植的落子并且知晓陌蟕的异心并实现派人监视其一举一动,这才是他最感到满意的地方。
也就是说在这场棋局当中吴起除了被曹植抢占了先手之外其实并没有输多少。
“末将不敢担此一说。”被炎帝扶起身来的吴起神色羞愧地说道。
他原本还一直在提防陌蟕的出现,只是按照现在的情况看来,那个陌蟕多半是不敢再现身露头了。
好仿若是猜到了吴起的心思,神农氏淡淡地说道:“谓天邢牢中的那个在我临来是撞上了,于是我便顺手将其送了回去。”
“如今他已经是跌落至返璞,而且五百年内踏出不得谓天邢牢半步。”神农氏在三言两语间便将一位归真境的大道前程直接否定。
原因无他,只因他是炎帝。
吴起听到这番话后才彻底地放下心来,看来谓天邢牢那边不需要自己再过多思虑了。
“那”吴起欲言又止,这副欲言又止犹豫不决的模样在他担任上将军以后可是极为罕见,甚至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
毕竟眼前之人是那位千年不出白玉京但威望在诸天百族中不减反增的炎帝大人。
“有话但说无妨。”神农氏面带笑意地说道。
今日自己是客,他吴起才是主人家。
哪有当客人的让主人这般拘谨小心的道理,这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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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客为主了嘛。
“末将不明白大人为何将楚江王放走。”
虽然神农氏已经有了先前那句话,但吴起开口还是小心翼翼措辞不敢有半点逾矩不敬。
在他看来大人刚才完全可以将楚江王留下,而且完全不用担心鬼族事后问罪。
毕竟楚江王与转轮王两人私闯骊山长城并且与他这位上将军交手导致城池不宁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这种滔天大罪无论是谁来看都是鬼族之过错,他吴起以及骊山长城只会是占据公道人心的一方。
“若是鬼族一夜之间接连损失两位殿主,你觉得鬼帝会善罢甘休吗?”炎帝笑吟吟地解释道:“不会的,虽然我们站在道义的一方而鬼族只会是哑巴吃黄连,但你我都知道鬼族根本不会顾忌什么道义公理,虽然明面他们会自认理亏不会追究下去,但暗地里他们的那些诡谲狠辣的动作会让人很头疼。”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看着眼前的吴起,说道:“特别是你这当上将军,届时要应对的就不止是外患了,还有应接不暇的内忧,我可不想让你再费心劳神了。”
“大人言重了,末将本就是费心劳神的命。”听到炎帝这般说,吴起赶忙回道。
“这是在你看来,并非是我的认知。”神农氏摇头否认道。
“大人今夜降临骊山长城是专程为了破局而来?”吴起沉声问道。
若真是如此那就是他这个上将军的失职。
神农氏闻言微微一笑,他自然是猜到了吴起的那点心思,不过他还是坦然说道:“破局只是顺手为之,我是为了身后的那个小子而来。”
吴起闻言抬头目光越过这位炎帝大人落在姬歌的身上。
后者很明显已经听到了这边的对方,举手无措的姬歌面对上将军递过来的询问目光只得是摇摇头耸了耸肩,那副表情好像就是在说您别这么看着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正北那边已经想来已经分出了胜负。”听到正北方向那边突兀间就没了动静后,神农氏在以神识感应片刻后便笑着说道:“毕竟是位返璞境的天将,看来神族那边还是不舍得的。”
就在刚才无涯已经再次递出隔世一剑时,已经是身受创伤再挨一剑势必会伤及大道根本的那名天将直接被人开启虚空法阵接送远去。
“是城中还有神族的内应?”吴起神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