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鹤岚顶着她的怒气,实话实说:“你不是狗,你是头狼。但狼,毕竟是动物。不听话就打,总能打到它听话。”
慕念安笑的格外灿烂:“段三爷,好手段啊,嗯?连我和陆亦可您都给安排好了,那您说说。如果真成了,您是打算让我做大呢,还是让陆亦可做大?我们俩,谁是大是谁小。”
段鹤岚微微低头,伸手去拉她的手腕:“不说这些了好吗?我不是已经放弃了这个计划吗。你和陆亦可,我都不再霄想了。这就是个没实施的计划,没有再提起的必要了。伤兄妹感情。”
慕念安灵巧的躲了过去:“别介呀,三哥,咱们俩这不是闲聊么。闲聊就是要天南海北的扯淡,这没什么伤兄妹感情的。我不是这么小肚鸡肠的人。”
段鹤岚信她就有鬼了。
她笑的越是灿烂,她那双杏眼就越是在喷火!
可有些事情,现在不说清楚,留在彼此的心里,这疙瘩会越来越大的。
段鹤岚想了想,还不如索性现在就说清楚。至少坦坦荡荡的,问心无愧。
于是他点点头,如实回答:“你做大,陆亦可做小。因为你身份比她金贵,你是权少霆的妻子。我在权少霆死后娶了权少霆的妻子,不管带你去哪里,都是一种胜利者带着战胜品的炫耀姿态
。候儒在明处当寰宇集团的皇帝,我则在暗中掌控寰宇集团。你的存在,就是一种无声的宣誓。”
慕念安牙根磨得霍霍作响:“行,想挺好是不是?那我还得感谢你,让我做大,给你当段太太。听着还挺有面子?”
段鹤岚哄她:“这些都是假设——”
慕念安气得要死:“这可不是假设,你心里边就是这么计划的。差一点,你就这么实施了。”
段鹤岚忽然冒出一句:“你现在是要揍我了,对吗?”
慕念安顺着他的目光低头一看,就看到自己紧紧捏成的拳头。
段鹤岚卑微的祈求:“能不能不打脸?”
理由也很合情合理:“你还给我派了任务,让我去找候儒刺探情报。我晚点就要去见候儒了,顶着这张猪脸已经很难解释。如果你再打我的脸,我可就真的没法儿去见候儒了。”
慕念安瞬间破功,积攒的怒气儿,嗖一下就没了。像是皮球被针扎破,一下子就没气了。
气到不想生气。
就他妈离谱。
她捏着拳头狠狠的往段鹤岚肋骨上给了一拳头,段鹤岚闷哼一声,痛苦的拧起了隽秀的五官。
原本精致好看的脸庞,都扭曲在一起了。
看着,就疼。
慕念安慢悠悠的收回拳头,还对着手指吹了吹气:“看在你很坦诚的反份儿上,这件事就算了。不过我给你提个醒,千万别让权少霆知道。他猜到是他的事儿,你要是直接说出来,那就是你自己的问题了。我提醒过你了啊,别作死。”
段鹤岚痛苦的弯下腰,捂着自己的肋骨,又不敢用力,怕再牵扯到断掉的肋骨。眨眼间,他光洁的额头上冒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纯粹是疼出来的。
肋骨断掉不像手脚骨折,可以打石膏。这玩儿没法打石膏,只能小心翼翼的注意着,别碰着肋骨,别牵扯伤口。
坐着要注意,躺着也要注意。
凳子不能太柔软,沙发绝对不能坐。就只能坐硬板凳,不然身体一弯曲,断掉的肋骨会刺的人疼昏厥过去。
床也只能睡硬板床,还不能乱翻身。不然还是一样的疼。
慕念安这一拳头,力气倒是没有多大,可差点就让段鹤岚直接昏死了过去。
段鹤岚多少次死里逃生,却也没经历过这些。在身体上,他的确是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没吃过一点点的苦。那双手,连洗碗水都没碰过。
身娇肉贵的大少爷哪儿受得住这种痛。
只见段鹤岚身体越来越低,脸色也明显煞白煞白的,呼吸声都很粗重和艰难。
慕念安看了看自己的小拳头,愣了愣:“段三哥,你要是装的,那你现在就差不多了。戏太过,就假了。如果你是真的要死了,那我去给你喊医生。”
段鹤岚疼的说不出话来,只能勉强的伸出一只手拽住了她的衣角:“别、别……”
丢不起这个人!
自己一个人缓了一会儿,大概有个十多分钟,段鹤岚这才从那要死的剧痛中缓过来了一些。
冷汗,顺着他的脸颊流进了宽大的病号服里。煞白的脸色,以及痛苦的表情,无一不再说明着慕念安那一拳头带给了他多大的痛苦。
慕念安满意的笑了:“不让你疼,你就不明白我的愤怒。”
段鹤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