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少霆至今没有问过,为何顾峰如此确信,钟书望是死于候儒之手,而不是死于自己之手。
他没有杀钟书望,他自己心里明白。但顾峰是怎么确信是候儒为了自保,所以壁虎断尾杀了钟书望呢?
今天,这个小疑惑得到了答案。
顾峰告诉他:“我查了阿汪的手机定位,看到他人就在候儒在京城的一处隐蔽别墅之中。我当时就松了口气儿,那个地方很隐蔽,除了阿汪和候儒,没有第三个人知道。我是例外,阿汪什么事儿都不瞒着我。候儒带他去过那个安全屋之后,回来阿汪就告诉我了。”
权少霆挑眉:“安全屋?”
顾峰点点头:“是的,候儒在京城暗中购置了许多处的房产,用做他的安全屋。如果有谁身份被您给查出来了,候儒就会将人偷偷藏起来。等到风头过去了,再想办法把人给送走。当然了,安全屋更是候儒为自己准备的。那处别墅,是候儒替阿汪选的安全屋。”
权少霆命令:“候儒有多少安全屋,你知道的,全部告诉我。”
顾峰点头:“没问题,我等会儿就写下来给您。那时候阿汪的身份已经有暴露的风险了,候儒就带他去了一次安全屋,认个路。回来阿汪就跟我说了,他还说,如果哪天我联系不上他了,不用担心。他一定就在那个安全屋藏着呢。”
权少霆这话说得发自内心:“你和钟书望的感情,很令人羡慕。”
一生中能找到这样一个朋友,是幸运。
顾峰眼眶又红了红,忍着眼泪告诉他:“我和阿汪还约定好,在我和他失去联系的第六天,下午六点的零六分,阿汪会开机十秒钟,然后迅速关机。我就在这个时间点刷新他的最后位置,看到他在安全屋,我就可以彻底放心。”
权少霆:“你刷新到了钟书望的位置在安全屋,所以你就放心了。”
顾峰无数次的痛恨自己,也责怪自己:“我不该那么相信候儒的。我刷到阿汪在安全屋,就放心了。候儒那么钟意阿汪,我以为候儒不会为了自保而杀害阿汪。我也不敢去找阿汪,怕被您的人发现。”
权少霆:“你是钟书望最重要的人,他失踪了,我肯定会派人跟踪你。跟着你,就一定能找到钟书望。”
顾峰擦了擦眼泪儿:“我明知道阿汪为了安全,肯定会关机。可我还是忍不住,每天一遍一遍的去刷新他的最后位置。阿汪失去联系的第八天,我忽然刷新到了他的位置。那地方……”
顾峰哽咽了一下,强忍着情绪继续说:“我一看到那个定位,就慌了。我知道,阿汪肯定是出事儿了!我连忙就按照定位开车找了过去……最后,我找到阿汪,他躺在臭水沟里,尸体高度腐烂,连我都认不出那是不是阿汪。”
理智告诉自己,这个人就是阿汪。是被候儒害死的阿汪。
可感情上,自己实在是难以接受。
于是打了匿名的报警电话。
警察来了,带走了尸体,定性为凶杀案。
阿汪失去联系一周多的时间,谁也联系不到他。为了避嫌,候儒也缄口不言。
最后还是由寰宇集团出面,打了报警电话,向警方报了钟书望的失踪。
虽然尸体高度腐烂,但受害者的大概年龄,是可以从牙齿判断的。警方一查,发现最近失踪的人里边,有一个和受害者高度相似。
于是做了dna检测,警方用来与受害者做dna对比的头发,也是顾峰提供的。
警方找了上来,顾峰装模作样的在家里找了一番,最后让警方带走了两个人秘密小基地里的浴巾和牙刷。
其实钟书望使用的牙刷和浴巾,顾峰早就准备好了,就等着警方找上门,将这些都交给警方。
很快,警方的检测报告就出来了。
那个在臭水沟发现的受害者,果然就是钟书望。
经过dna对比,绝不会出错。
那时候顾峰就彻底明白了,害死钟书望的人,绝不可能是权少霆,一定是候儒,也只有候儒。
钟书望都已经藏进了候儒为他准备的安全屋,钟书望绝不可能随便离开安全屋。后来警方还推断出来,臭水沟不是凶案第一现场,是后来凶手抛尸的地方,第一凶杀案,在其他地方。
因为受害者的死因,是中毒。
想也知道了,钟书望是在安全屋被毒死的,然后被抛尸在了郊区人迹罕至的臭水沟。
能将钟书望在安全屋内杀害的人,只有候儒。
所以钟书望的死,与权少霆绝对没有直接关系。
顾峰有确凿的证据,证明直接杀害钟书望的人,那就是候儒。
不动声色的在钟书望的食物中下毒,这对候儒来说,跟动动小拇指一样简单。
候儒如果想拿这事儿诓骗顾峰,那是绝无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