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允心急如焚,率五千军向北疾奔,从水军军营到宜城县相距约十里,一路之上都是大片密林,他们穿越林中官道,快步奔跑,张允不断催促士卒,“快!再加快速度!”
他根本没有心思顾及路上是否有埋伏,一路飞奔,半个时辰后,五千大军终于抵达了宜城县西门,此时已是三更时分。
宜城县西门外是一片宽约三四里的旷野,四周被树林包围,远处是低矮起伏的丘陵,在旷野北面的一片树林中,刘璟亲自率领两千骑兵已经等待多时了。
在敌军北上过程中,他有无数个机会伏击张允的五千军队,只是树林不利于骑兵作战,刘璟才放弃了伏击,将最后的伏击地点安排在西城门外。
刘璟远远注视着五千敌军向西门奔去,这时,刘正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刘璟身边,把刘璟身边的亲兵们吓了一跳,一起向他怒目而视。
刘正挠挠头,扮个鬼脸似地向众亲兵眨眨眼,上前对刘璟低声道:“太守,我看得清楚,这支援军的主将正是张允本人。”
刘璟点了点头,居然是张允,他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回头对骑兵喝令:“传令下去,准备出击!”
两千骑兵顿时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战马也扬蹄轻踏地面,蓄势待发,这将是江夏精锐骑兵的第一战。
张允从树林出来,一眼看到宜城县时,就觉得不太对劲了,县城外安安静静,根本没有任何攻城的迹象,城门大开,看不见一个人影,他心中充满了狐疑,犹豫良久,他还是下令军队进城。
张允战刀一挥,“进城!”
五千军队浩浩荡荡向县城杀去,眼看靠近县城,离县城还有不到百步时,陡然间鼓声大作,城头上出现了无数士兵,乱箭齐发,密集的箭矢呼啸射来,荆州水军措手不及,纷纷中箭倒下,惨叫声响彻夜空,荆州水军顿时一片大乱,
刘璟见时机已到,长戟高举,厉声大喝:“出击!”
马蹄声骤然大作,两千骑兵从树林中杀出,黑暗中,战马如群奔的鬼影,长矛飞舞,战刀雪亮,马蹄卷起滚滚黄尘,以一种撼天动地的力量向荆州水军席卷而去。
被城头伏击的混乱还没有平息,敌军骑兵又突然杀至,骑兵气势仿佛山崩地裂,荆州水军士兵吓得魂飞魄散,士气在瞬间崩溃了,无数士兵扔下兵器,调头便逃,张允急得大声叫喊:“不要慌乱,长矛集结队形迎战!”
可无论他怎么喊,没有一个人听从他的号令,他的喊声很快被淹没在士兵惊恐的叫喊声中,几名亲兵见形势危机,大叫道:“校尉,快走!”
张允心已胆寒,调转马头便逃,这时,江夏骑兵呼啸杀来,瞬间冲进了荆州水军中,以百人为一队,将荆州水军零碎分割,杀得敌军人头滚滚,尸横遍野,荆州水军哭爹喊娘,四散奔跑。
刘璟见敌军已溃,又再次下令:“投降者免死!”
数十名骑兵飞奔而去,举令箭在队伍中奔跑大喊:“太守有令,投降者免死!”
“太守有令,投降者免死!”
命令迅速在队伍中传播,江夏骑兵开始改变了作战方式,不再杀戮突击,而是向两边布网,截断荆围在西城外的旷野里,旷野里到处大喊:“投降者免死!投降者免死!”
荆州水军奔逃无路,纷纷跪地投降,黑夜中,跪满了数千名投降的荆州水军。
但张允却逃脱了战场,他拼命打马向南奔逃,企图逃回军营,他根本不管自己的亲兵,早已将他们甩得无影无踪,就在这时,战马忽然急停,前蹄高高扬起,月光下,一株大树倒下,拦住了去路。
就在战马扬蹄的一瞬间,一个瘦小的黑影从旁边大树上一跃而下,将张允从马上扑倒在地,张允刚要挣扎爬起,埋伏在树林两边的十几名士兵猛扑上来,将张允死死摁倒在地,用绳索将他捆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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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时分,刘璟在三百骑兵的严密护卫下,缓缓骑马进了荆州水军大营,此时水军大营内大势已定,二十几名效忠于张允和蔡瑁的将领被关押起来,其余将领纷纷表示,愿意转为江夏军,效忠于刘璟。
不仅是军官,包括一万五千水军和近千艘战船也一并投降了江夏军,早在四更时分,李俊已经率领数百艘江夏战船已经驶进了宜南湖,江夏军完全控制住了水寨。
刘璟进入了军营,副尉陈朔率领两百多名将领迎了上来,众人在陈朔的带领下一起单膝跪下行礼,“参见太守!”
刘璟连忙翻身下马,将陈朔扶了起来,笑着安慰他道:“陈副尉不必多礼,请起!”
陈朔叹了口气道:“末将看不清形势,迟迟未能为太守效力,深感惭愧。”
刘璟笑了笑,“我们都是为州牧效力,说到底都是一家人,陈副尉不用这般自责,说起来我们是不打不相识,另外我还要谢你为我保全了十五匹种马,那对我可是至关重要。”
陈朔心中暗喜,连忙道:“末将只是举手之劳!”
刘璟笑着拍了拍他的胳膊,又走上前对众人拱手抱拳道:“各位将军既然愿意跟我刘璟混,那我只有一句话,从今以后,大家有难同当,有福同享,我刘璟绝不会让大家失望,升官发财、荣华富贵,该有的,大家都会有。”
刘璟望着众人兴奋的脸庞,又缓缓道:“但一切都一个前提,那就是恪守军纪,说白了,就是按规矩办事,大家都是军人,应该明白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