皖县是庐江郡郡治,也是庐江郡的第一大县,城池周长二十余里,城墙高大坚固,约三万余人口,但此时,皖县内却驻扎了三万江东军,使县城变得拥挤起来。
程普率三万江东陆军驻扎在皖县已有近半多月,他原本是率军赶赴蕲春县,配合江东水军跨江击江夏,但没有想到江夏军抢先占领了蕲春郡,封锁了江面,使江东水军失去了蕲春县这个重要的战略之地。
程普很清楚,在这种情况下他如果进兵蕲春郡,他的后勤补给就会出现大问题。
既然情况发生了变化,程普便不再急于进军蕲春,他驻军在皖县,耐心地等待吴侯的命令。
程普站在城头眺望南方,副将贺齐慢慢走上前道:“我估计吴侯是想让我们去柴桑,进军蕲春风险太大,吴侯难以承受。”
程普点了点头,“贺将军说得不错,我也是这样想,吴侯不会让我们返回江东,最好的方案就是渡江南下,与水军合兵一处,原本就是准备在蕲春合兵,在柴桑也不错,向南可攻长沙,向北可直接进攻武昌,和吴侯主力水路配合作战。”
贺齐笑道:“这样说起来,在柴桑对阵江夏军,其实比在蕲春县更有威胁。”
“柴桑乃是荆州大门,第一战略要地,徐盛将军为我们夺取柴桑,确实是立下了大功,拿下柴桑,至少给我们增加了一成的胜机。”
两人正说着,这时远处几名骑兵疾奔而至,有士兵大喊起来,“是我们的骑兵!”
三名骑兵奔至城下,果然是江东骑兵,为首骑兵大喊道:“情况紧急,我要见程都督!”
程普立刻令道:“带他们上来见我!”
片刻,三名骑兵被带上城墙,为首骑兵单膝跪下,将一支令箭和一封信高高举起,“吴侯紧急信件!”
程普接过信和令箭看了看,竟然是吕蒙的令箭,信却是吴侯的亲笔信,他连忙拆开信看了一遍,果然如他们所料,吴侯令他们立刻前往柴桑汇合,并派吕蒙率船来迎接他们。
程普一颗心放下,又问道:“现在吕将军何处?”
“回禀都督,吕将军率船队前往皖口,在皖口等候都督军队。”
程晋和贺齐对望一眼,他们都有点奇怪,怎么去皖口,那边比松泽湖可绕远四百里路程,贺齐问道:“为何不在松泽湖?”
“我们原本计划在松泽湖,但在松泽湖中发现了江夏军战船,而我们都是空船,无力和江夏水军对阵,只能转道皖口。”
程普点了点头,“江夏军战船应该是补给船队,从时间算,江夏军此时也应进了庐江郡,他们会在松泽湖补给。”
说到这,程普对周围亲兵道:“带他们下去休息,每人赏十两黄金!”
“谢都督赏赐!”
三名报信兵下去了,程普却一言不发回到自己官衙,他前脚刚进房间,后脚贺齐便跟了进来,贺齐年约三十五六岁,也是江东一员实权派大将,在孙策时代他便是江东重要将领。
只是贺齐主要在会稽郡对付山越人,很少对外,这次孙权调用了两万会稽驻军从陆路进攻蕲春,贺齐自然也跟着军队同来,尽管他只是副将,但程普对他没有半点轻视之意,真正能控制这支军队之人是贺齐,而不是他程普,这一点程普心知肚明。
“形势紧急,都督怎么犹豫不决?”贺齐焦急地问道。
程普负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还是一言不发,他非常清楚江夏军的策略,占领蕲春郡,阻止江东军以蕲春为后勤重地不过明面上的策略,江夏军真正的目的是想将自己彻底歼灭,在军队数量上占据优势。
所以程普异常谨慎,坐镇皖县不肯动一步,同时也封锁城门,不准外面任何人进城,这样便杜绝了江夏军里应外合夺城的希望。
当然,如果能歼灭从蕲春郡过来的江夏军,则就为江东军最后的胜利又添了一分成功的希望,但要歼灭江夏军,首先就得做到知己知彼,如果盲目行动,反而会被江夏军所噬。
想到这,程普叹息一声,“并非是我不想撤,实在是不知道江夏军的情况,不敢轻举妄动啊!现在我们在明,他们在暗,若仓促撤退,被江夏军伏击,恐怕我们得不偿失。”
贺齐也是江东名将,他虽然急于撤离皖县,但程普的谨慎让他不由深思起来,确实,不知道江夏军的情况,贸然离开皖县确实不智,不过一直呆在皖县也不是办法。
“那将军打算怎么办?”
程普背着手走了几步道:“我在想,城外一定江夏军的探子,时时窥视我们的动静,如果我们能将计就计,诱引江夏军上钩,一举歼之,这就是我们立下的大功。”
贺齐沉思良久便道:“不如这样,卑职率五千军假扮为主力沿皖水西岸先行,将军则在皖水东岸率主力随行,每隔一个时辰我会派出一名信使,假如卑职遭遇伏击,将军便可侧击敌军。”
程普思索片刻,贺齐的方案确实可以采纳,就让他假扮为主力先行,自己黄雀在后,想到这,程普欣然道:“就这样决定,天黑后即刻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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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一支军队离开了皖县,沿着皖水西岸浩浩荡荡向南疾行,每个士兵手中拿着两三支火把,看起来颇为壮观,远远望去,这就是一支约两万余人的军队,旌旗招展,声势浩大。
大将贺齐位于队伍前方,警惕地注视着四周的情况,他不断派出探子打探前方的动静,尽管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