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又必须是十五船船?”甘宁还是有点不明白。
周不疑淡淡笑道:“都督不明白这其中的关键很正常,但我是司马,这里面的规则就是我亲自制订,我很清楚他们的目的,他们首先要进入柴桑水域,而进柴桑水域只有战船和货船,战船他们搞不到,那就只有货船,但单独货船是不允许进入水域,只有运输船队可以驶入,最小的船队规模必须是十五艘,这是我定下的规矩,少于十五艘就不准驶入柴桑水域,或者被严查。”
停一下,周不疑又一指芜湖和濡须口道:“或许江东还有一些货船,但汉军在芜湖和濡须口对长江双重封锁,江东的货船根本就过不来,他们就只能打汉军货船的主意,江东军一般是偷回程时的空船,因为那时汉军战船护卫较松,所以他们偷了十艘空船,由于快到冬天,回程的货船不多了,他们等不及,便开始偷载货的大船,今晚就是他们的最后一艘。”
说到这,周不疑笑了笑道:“我现在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偷两千石以上的大船了,因为货船太多,柴桑一地停不下,所以我在去年规定,冬天休航时,柴桑只准停泊两千石以上的大船,两千石以下的货船则去蕲春县停泊。”
周不疑的解释解开了甘宁心中的疑团,但此时他心中还有另一个疑问,准备偷袭柴桑的三千江东军必然已经到了,他们现在会在哪里?
甘宁沉吟片刻道:“无论如何,这件事要立刻向汉王殿下禀报。”
“确实要向汉王殿下汇报,不过这已是对方最后一艘船,我怀疑江东军已准备就绪,一旦他们发现异常,很可能会突袭柴桑,我建议向汉王汇报的同时,我们要立刻对敌军采取必要措施。”
甘宁点点头,周不疑说得有道理,这种事情要向汉王汇报,但并不是非要得到指示才能行动,一定要及时歼灭敌军,消除隐患。
可是,下一步该怎么走?甘宁困惑地向周不疑望去。
周不疑明白甘宁的困惑,笑道:“找几个士兵扮作船夫,再劝降几名江东士兵,许他们予重利,驾一艘空船去彭泽湖鄱口镇,不就知道了吗?”
“可徐盛又怎么解释?”
周不疑微微一笑,对甘宁低语几句,如此这般这般,甘宁缓缓点头,这个办法倒也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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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汉时期的鄱阳湖和现在不太一样,大片湖面分布在长江两岸,现在的鄱阳湖地区还只是一片沼泽地,没有形成湖面。
鄱阳湖在当时叫做彭蠡泽,又叫宫亭泽或者彭泽,柴桑就位于彭泽湖的西岸,鄱水注入彭泽,而鄱水的一条大支流秋浦河则注入长江。
这天下午,一艘大船缓缓停泊在鄱口镇外的河边,鄱口镇位于鄱水注入彭泽湖的入口处,虽然名字叫镇,但和传统意义上的小镇没有一点关系,河道两边都是大片沼泽,荒无人烟。
沼泽中有不少面积颇大的陆地,长满了茂密的树林,也生活中极少渔民,靠捕鱼为生。
但此时在鄱水边停泊着十几艘货船,都是两千石以上,这时,船上的船夫和江东士兵远远看见了一艘大船驶来,顿时欢呼起来,这就意味着他们终于凑足了十五艘货船。
一艘小船迎了上去,船上为首军官是一名江东军军侯,小船靠近大船,军侯高声问道:“徐将军可走?”
一名士兵探头笑道:“徐将军直接去柴桑了,不在船中。”
军侯诧异,也不敢多问,立刻派人去通知主将丁奉。
这次江东准备偷袭柴桑后勤重地,就是孙权半夜召见张昭而决定进行的一次冒险,当然也是在曹操的胁迫之下做出的战略,虽然江东无法参与合肥之战,但孙权心中非常清楚,一旦合肥被汉军夺取,曹军被迫北退,刘璟极可能就会发动剿灭江东的战役。
更何况汉军现在已经夺取了会稽,控制了长江和太湖的水道,这令孙权无比恐惧,在内心一番斗争后,他毅然决定走这步险棋,派徐盛和丁奉率三千军队赶来柴桑行事。
这是,水泽深处出现了数百艘小船,小船上坐满了江东士兵,这是丁奉率领三千军队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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