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澈将白秀送回房间,另外三人也到了,他连忙将白天同让到床边,拧紧了眉头看对方诊断。
白桑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白秀不会有事的。”
白澈这才从心惊胆战中回过神来。
说起来,白秀受过那么多次伤,他也不是没见过,但不知怎么地,这次总有一种不好的感觉盈盈绕绕地在他心间徘徊着。
好在白天同很快就替白秀看完了伤。
他轻轻抚着花白的胡须,沉吟了片刻,对白澈道:“且放宽心,白秀并没有生命危险。
他突然吐血晕厥,想来是大喜大悲之下气血攻心,我开一副凝神静气的方子让他吃了,你们再多多安抚一下,应该就没问题了。”
白澈总算松了口气,只是见他神色似有些凝重,一颗心不禁又悬了起来,连忙问道:“四宗老,您是不是还有其他吩咐?”
白天同手上动作一顿,慨然道:“他灵脉的伤势积重难返,老夫也无能无力,但慢慢调理也就好了,问题在于……”
他打住了话头,看了看他们,最后对白彧二人道:“阿彧,宴会那边还需要你的帮忙,你和白桑先过去吧,眼下有几句话我要跟白澈单独谈谈。”
白彧和白桑对视一眼,他们都是知情识趣的人,当即离开了。
等屋里只剩下三个人,白天同这才缓声道:“这里没有外人,老朽就实话跟你说了。
你弟弟眼下最糟糕的,既不是灵脉的崩塌,也不是身体的鬼化,而是他似乎有走火入魔的迹象。”
“走火入魔?”白澈一怔,旋即反应过来,偷偷扫了床头的破魔之刃一眼。
难道就是这个原因?
他们刚刚没有带着它,白秀又失去了意识,以致于他体内那个神魔引之息有复苏的苗头?
见他面露担忧,白天同笑道:“不过你也不用太过担心,我刚刚看过了,这灵怨煞源于外邪侵体,只要将其驱除就好了。
只是他的心绪波动太大,会引起心魔,这才是最大的隐患,老朽建议你们让他安安心心地静养一段时间。”
白澈连连点头,继而心中一动,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试探道:“听四宗老的意思,您有办法彻底祛除那些灵怨煞?”
白天同道:“其实这并不难,但要借助鸿蒙之心和天玄五行阵的力量,而那里并不允许宗老以外的人前往,这是一个大难题。”
说着他叹了口气,看着白秀缓缓摇了摇头。
白澈知他对白秀起了恻隐之心,赶忙行了一个大大的晚辈礼,诚恳道:“四宗老仁义心肠,还请您老人家施以援手,白澈在这先行谢过。”
说完他又恭敬地行了一礼。
白天同让他起身,沉吟些许终于点头允诺了:“也罢,老夫先去探探几位兄长的口风。
他们若是不同意,老朽也只能先斩后奏,带白秀去白冢将他体内的灵怨煞祛除再说了。”
白澈激动道:“多谢四宗老!”
白天同摆了摆手,喟叹道:“你不必谢我,当年白家得以保全,全靠他一人作出牺牲。
一直以来,老朽多有愧疚,眼下总算有个可以补偿他的机会,我自当尽力而为,只是……”
他正色道:“这走火入魔和鬼眼一样,为修行界所忌讳,不然当年明月岛的少岛主明诲起也不会差点落得被自己父亲手刃的下场。
白秀体内滋染灵怨煞之事,你万万不可说与他人听,否则后患无穷。”
白澈点头称是,心里更是感激万分。
这白天同倒和白家其他人大不相同,是真真切切地在替白秀着想。
最后白天同道:“你留在这里好好照顾他吧,老朽先回去了,驱除灵怨煞之事,最迟明晚我会给你答案。”
白澈应了,恭恭敬敬地将他送走,站在门口叹了口气,待回转身发现白秀已经醒了。
“感觉怎么样?”他小心翼翼地开口道,丝毫不敢提起宴会之事。
白秀轻轻摇了摇头,并没有开口的打算。
见他怅然若失,显然心境并不平静,想起刚刚白天同的话,白澈忍不住道:“四宗老的话,你是不是听到了?”
白秀沉默点头。
白澈有意开导道:“你现在需要静心休养,其他事情等你身体好了再说,说不定这其中有什么误会。”
听到这最后一句话,白秀心里终于有了波动。
怕白澈担心,他说道:“我明白。
四宗老说得很对,神魔引所产生的灵怨煞确实会侵染宿体的心智,反之亦会激发神魔引的运转。
这一点早在听魂之地我就知道了。”
听他这么一说,白澈反而放下心来。
他对白秀了解颇深,素知自己弟弟很少冲动行事,自然不会任由神魔引作祟。
果然下一刻,白秀反过来安慰他道:“二哥,你别担心,我会注意的。”
白澈心中仍有不安,想再劝说几句,最终也没有说出口,只道:“好在四宗老已经答应帮忙解决这个问题,他应该有办法能将它彻底根除。”
白秀随口应了,倒叫白澈又不由皱了皱眉——他有种感觉,白秀似乎还隐瞒了什么。
他正打算问个清楚,白秀已率先说道:“二哥,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先去休息吧。”
白澈没办法了,只能暂时把问题先咽回去。
其实他问了也是白问,白秀不想说的,他这做哥哥的绞尽脑汁也无能为力。
他现在只盼自己弟弟想开点,别把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