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就算是他,也从来没有见过。不过他想到了一个办法,能作为镇灵台的东西,本身也蕴含着韫盛的灵力,其实也有灵场,虽然他无法肯定之前那股灵力波动是这石碑本身的力量,还是被它镇压的灵力,更不知道它为什么会消失,但如果这东西真的不是凡物,那便一定会表现出一些特征来。
他这个方法,之前也用过,叫做滴血问路。虽然现在不够五个人,很难理清这里的叠加的灵场,但人血是一种非常通灵的东西,借助破魔之刃与空气的共振,也能找出一些蛛丝马迹。
说做就做,白秀便将破魔之刃抽出,右手微微一闪,左手指尖便冒出了血珠。他故技重施,很快那血珠如同离玄的箭朝那石碑飞了过去。说也怪了,它竟没有滴落在那石碑之上,倒好似被什么力量托着,如同钟面上的指针,绕着石碑飞快地盘旋起来。
而下一刻,那石碑之上竟亮起了阵阵红光!更诡异的是,等那红光上去,原本空荡荡的碑面上竟出现了两列字。
白秀一怔,看着那些字下意识地念了出来:“天地玄宗,万炁本根,众界诸灵,唯我独尊……”
他话音刚落,脑中猛地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与此同时,破魔之刃一阵清吟,竟挣脱了他的手,猛地朝那石碑斩去!
白秀意识到了不对,想要阻止它,却不想那剧痛越发强烈,他只觉得眼前一黑,世界便渐渐离他而去。而就在他失去意识那一刻,他便听到轰的一声巨响,勉力睁开眼睛一看,那石碑已然四分五裂,赤红的光芒瞬间从地底涌出,盘旋着朝他涌了过来,他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要被它冲碎,只坚持了几秒便晕了过去。
“白秀哥哥……”
迷迷糊糊之中,他听到一个女孩轻声呼唤着他的名字。曲怜?他下意识地想到,难道有人发现了他将他带回了里镇?又或者他一直都在做梦,现在才堪堪要醒?
他便尝试着睁开眼睛,眼前模糊了几秒,便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正坐在一边关切地看着他,稚嫩的面容上隐隐有几分惊喜。他突然觉得对方有点眼熟,好不容易反应过来,不可置信地道:“白玉儿?”
“白秀哥哥,你醒了?!”见他要坐起身,白玉儿连忙压了压手,埋怨道,“你受伤啦,别乱动……你也太没有防备心了,白在渊那家伙来找你,能安什么好心?他在你身上悄悄动了手脚,要不是爷爷救治及时,你就被他害死了!”
“受伤?”白秀这才反应过来,脑中仍有余痛,刚刚他还以为这是石碑引起的,也就没有在意,没想到是他又回到了鸿渊岛,而这伤竟是“之前”白在渊下的手。那就奇怪了,白在渊为何会变卦,难不成说客之说只是他的幌子?
他胡思乱想着,不过心里更多的是惘然。庄周梦蝶,蝶梦庄周,到底一直发生的是真实的,还是他在这里做了一场大梦,此时此刻才清醒过来?
这样想着,他便不由地抱了一点侥幸,也许等他回到原来的世界,他便仍是和明诲初困在鸿渊岛上,一切的一切都没有开始,方心还活着,所有人都还活着。
这样的希望便让他如同溺水的人抓到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连忙道:“玉儿,我想再见见你爷爷,可以麻烦你去说一下吗?”
“不行,不行!”白玉儿却连连摆手,“这儿可是爷爷好不容易才找到的藏身之所,白在渊那家伙想害你,肯定不达目的不会罢休,你出去不是等于送死嘛……”
如今白秀却是不再忌惮于他,便笑道:“没关系的,我自有办法应对。”
见说服不了他,白玉儿便无奈道:“好吧……白秀哥哥,你跟我来。”
白秀便跟着她推门而出,门后却是一道向上的楼梯。走了几步,白玉儿便将头顶一推,露出一个可容一人通过的口子来。她率先冒了冒头,四下张望见确实没有什么动静,这才爬了出去。
白秀连忙跟上,等上到地面,他才发现这里不是其他地方,竟是白家祠堂,而那暗道的位置也熟悉的很,正是后来开灵井的方位。
只那一瞬间,白秀便想到了一点。
白玉儿说这儿可以避开白在渊的搜查,显然它不是一个普通的地方。那么那个灵井是不是也有一样的效用?
如此看来,果如谢宁蕴所说,他们将他困在那里,便是想让他“销声匿迹”一段时间。
而当年说服六宗将他送入灵井的人,却是他姑姑白晏,这是不是说明,她很有可能也早就涉身其中?
沉思间,白玉儿已经领着他鬼鬼祟祟地进了自家屋门。
一进屋,她便看到老人正端坐在石椅之上一脸了然地看着他们,便惊讶道:“爷爷,你好像知道我和白秀哥哥会回来?”
老人但笑不语,看了看白秀,却是对她道:“玉儿,明天就是收获琈璴玉石的日子了,你去看看大家有没有准备妥当。”
“爷爷……”白玉儿一对眸子滴溜溜直转,便想找个接口留下来,但老人哪不了解她,便仍是笑眯眯地注视着她。
最后她只好无奈地吐了吐舌头对白秀道:“白秀哥哥,我先出去啦,你跟爷爷慢慢聊。”
等她带上门离开,白秀已经意识到了什么,开门见山地道:“老先生,似乎知道我会来。”
老人却将锐利地目光打量着他,忽而道:“一日不见,你竟有如此大的变化。”
他说的变化,自然不是指外貌上的,而是指心境,白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