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之前会是那样的动静,他可以想象无数巨大的血纹榖木原木漂浮在海上的情形。
但这太奇怪了,这地方怎么会有这种东西?他心中惊疑不定,继续往上一摸,刚摸到朝上的一面,他就发现这东西的边角处俨然有一条缝隙。
看来这并不是一根完整的血纹榖木,有人在上面开了一个口子,将它整个掏空做成了血纹榖木箱子。
难道里面还有什么东西?这么一个念头一闪而过,他思索着将手指小心卡了进去,蓄力一翻,将身前这血纹榖木箱子的盖子掀开了一条缝,几乎同时一股奇怪的味道窜了出来。
白秀早就准备,及时避了开,不过隐约之间他还是闻到了一点香气。当然,说是香气,其实并不好闻,有点像酒味,但其中又夹杂了一点腥臭,就像酒席散去,盘中菜肉的冷膻和食客身上的酒气混合后的味道。
只是这味道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妥,白秀尝试着松开衣袖,很快也就适应了下来。
他对里面的东西多了几分好奇,难不成它装着满满一箱海鲜,因为在海上漂浮久了,才发酵成了这种味道?
而疑问也随之而来,试想谁会用血纹榖木箱子装鱼,这未免太暴殄天物了。
他尝试着把木浆塞进去,没一会儿就戳到了什么东西,传来咔嚓咔嚓的脆响,他怔了怔,旋即反应过来,这是鱼鳞剥落的动静,难不成里面真是一条大鱼?
他心中越发惊疑,连忙将木浆缓缓打横移动,试探着描摹它的形状,也就是几秒钟的功夫,他的动作突然顿住了……不对,里面、里面似乎躺着一个人。
他怔了怔,顷刻间意识到了眼前的
“血纹榖木箱子”到底是什么——这一口船棺。也就是说,这是一片海上墓地,虽然他不知道它们的主人是谁,而他们的船就停在这墓地边缘,不难想象一排又一排的棺木并列着朝前延伸的场景,那将是何等的壮观而诡异。
他正沉思,渔船上传来邓清清几人的呼喊,大概他沉闷了太久,让他们心中有些不安。
白秀摩挲着眼前这口奇异的棺木,心念忽地一动,或许他应该拖一口上去研究研究,它和它的主人搞不好会给予他某些答案。
如此想着,他行了一礼,低声道:“冒犯了。”他将棺盖重新盖好,用皮艇上遗留的一根麻绳将棺木整个绑住挂在皮艇之后,然后小心翼翼地朝渔船划去。
见他完好无损地归来,白桑他们松了口气,但看到那诡异的木箱,一颗心又提了起来。
方霏胆子最大,拍手笑了笑:“难不成就是它们挡住了我们的路?快拉上来瞧瞧,说不定里面有什么宝贝呢!”几人七手八脚将箱子拉上船,接着甲板上的灯光,白秀这才看清它的模样。
这血纹榖木棺并不长,绝不超过一米五,高度和宽度倒与普通棺木无二,也不知道它在海上飘了多久,上面很多地方已经开始腐朽,也亏得如此,他们才能勉强将它搬上来。
白桑将他也拉了上去,挑眉一笑:“运气真好,这可是一等一的血纹榖木料,如果后面那些和这口一样,哪怕就是朽了大半我们也发了……”他话未说完,一声惊叫已在他们身后炸开,白秀吓了一跳,还以为他们被什么东西袭击了,转头一看,方霏一屁股坐在地上不顾一切地呕吐着,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去,纷纷扶住船舷干呕不止。
周游算是他们中最稳重的,此时脸色也变得无比难看,最后还是邓清清先缓过了神,她嫌恶地看向那口血纹榖木棺:“辛方,你怎么把这东西搬上来了,好恶心额……”白秀心绪一动,这几位虽然胆子不算大,但也不至于对一具腐烂的尸体反应这么大,难不成里面还有其他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