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们跟我来。”周游朝井后的祠堂走起了自己的顾虑。
“天地灵气与天地脊对抗几千年,一直以来都处于一个相对稳定的状态,一旦将这样的平衡打破,谁也无法预料在我们借它之后激活劫生盘之后,最后能不能将它重新锁入天地脊之中。
若是失败了,哪怕成功将众界的界限完全开启,恐怕我们所处的这个世界也将毁于一旦。”
白桑闻言却笃定一笑,颇有深意地看了看白秀。
“其实天修尊者和天枢门主早就想到了这个问题,我们所复制的‘钥匙’其实是个法阵,只要将其逆转,我们就能借劫生盘的力量重新把天地灵气推入从渊之井中。”
他言有未尽,似有意保守这个秘密,白秀和周游识趣地没有追问。
很快他们进了祠堂,里面非常空旷,只有一个很像日晷的圆盘,加上下面的石台,它足有一人之高,直径却很小,堪堪一人可以环抱,上头光溜溜的,既没有文字,也没有图案。
周游偏偏指着空白一片的盘面,对白秀说:“一会儿我怎么写,你就怎么跟着……切记,一笔都不能错。”
白秀不明所以,但还是点了点头,见周游咬破指尖在上面飞快书写着,他只能一一效仿,以血为墨将那几个字临摹了下来,等写完他才发现它们极其复杂,俨然不是普通文字,倒像是符文。
他正思索,王海平突然一声惊呼,指着那几个字有些不可置信:“它、它们在动,我没眼花吧?!”
他当然没有眼花,两人所写的那两列字如同两尾游鱼首尾相连,紧紧缠绕在一起,继而渐渐融合,最终演变成了一个熟悉的图案,一点荧光也从他们身上飞出,缓缓并入图案之中。
白秀一看到这景象,之前被他忽略的线索在脑海里一点一点明晰了起来,他将明贪狼玉阙取出,它周身果然苍翠一片,竟是灵力共振之象。
他心中一动,不由看向周游。
后者怅然一笑:“他们自尽之时将自己的灵力封存起来交给了天修尊者,我虽苟延残喘活了下来,却也不愿它独独留在我身边,便一并托付给了他,实在没想到我们还有重聚的这一天。”
“原来明贪狼之灵之前的主人就是你……”白秀恍然,恐怕这才是六灵和白家众多玉阙真正的来历,同时他想到一点,它之所以最后会留在他手里,十有八九也是那个计划运转的结果。
周游意有所指地道:“不然之前我也不会那么肯定你就是我要等的人,什么都可以作假,但它的力量绝不会蒙骗我。”
听他们这么一说,白桑也捕捉到了一个关键点,他笑眯眯地看着白秀:“难怪之前被白天梁动了手脚,我们都无法使用灵力,你却能操控明贪狼玉阙,感情是周游在暗中帮忙啊!”
“明贪狼已经重新认主,我根本无法再与它建立联系。”
周游闻言却摇了摇头,也朝白秀投去好奇的目光,“其实当时我也在井里干着急,没想到最后你居然反败为胜了,束蛊这种东西可不是浪得虚名,看来你的潜力比我预料中的厉害多了。”
白秀当然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不过就算他说出真相,他们也未必会信,索性转移了话题:
“白天梁会出现在这里,看来缔天已经有所行动,既然最后一个焚灵法阵已经开启,我想我们得尽快找到劫生盘,在他们未完全反应过来之前将其逆转。”
白桑求之不得,正要开口,不想脚下又是一阵颤动,王海平心有余悸,顿时惊叫了一声,转头看向其他人:“难不成这个地方也要塌了?”
他话刚说完,整个祠堂猛地一震,紧接着石晷后面的地板整个裂了开来,没多久那里居然露出了一个四五米见方的大坑,更为诡异的是坑下还有一道楼梯,不知通向何方。
他们不约而同地看向周游,白桑说出了自己的猜测:“莫非这下面就是从渊之井?刚刚我们开启了最后一个焚灵法阵,所以它被天地灵气冲开了?”
哪知周游也一脸茫然,只是对于白桑的推测予以了否定:“不可能,九个焚灵法阵虽然已连成九星灵台,但在真正开启之前它是不会自行打开从渊之井的。”
白秀心有所感,提议道:“要不我们下去看看?如果真是从渊之井出了问题,也好提前做好准备。”
其他人自然不会反对,五人鱼贯而入,顺着楼梯朝大坑之下走去,坑口不到五六米就见了底,一转方向变成了一个比它略小一点的通道,蜿蜒消失在地底。
他们心有顾虑,走的并不快,十分钟后前面豁然一朗,通道俨然到了头,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让在场所有人一时间都难以成言。
那是一片无论如何也不该出现在这地底的浩瀚星空,无数星光闪烁在无边无际的虚空之中,随着盘旋的星云缓缓转动着。
他们仰望着它,心里不禁涌上几分茫然——面对着这苍茫宇宙,孤零零的一个人是多么的渺小,而这足以让人心生敬畏甚至于顶礼膜拜的冲动。
众人正出神,远处金光一闪,飞快延伸了过来,最终化作一道霞光之桥,停在他们脚下。
一行人面面相觑,王海平想法最多,忍不住搔了搔头,说:“难不成这是什么神仙居所,我们就像误入仙境的砍柴人,正被主人相邀一游?”
“是不是,过去瞧瞧就知道了。”白桑啧啧一笑,率先上了桥,在其他人看来这无异于凌空而行,见他安然无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