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被喂了毒药的刺客名叫曹虚,战战兢兢的在前方走着。
孙二大手一挥拍到他的肩膀上,大喊一声“不要显得你害怕的样子,若是我们的行事被人发觉,你也吃不了兜着走,刚才在牢狱中不是表现的很威风吗,如今倒是像蔫儿了的老鼠?”
曹虚只好直起身子来继续往前走,那药物发作的厉害,让他五脏隔段时间就要搅动一番,冷汗直流,为了保命和别的兄弟无虞,也只能听孙二的话了。
曹虚带着身后的几个人,七拐八拐的走进一处府邸,这处府邸其貌不扬,只像是一个寻常商人家的府邸。没有姓氏的牌匾,只有几个小厮在外看守。
身穿夜行衣的几人来到门口,曹虚把脸露了出来,小厮点了点头,便放进府去。
走至一处正厅,几人敲了敲门,便进去。
只见那苏尽一改往日的谄媚姿态,眼神都狠毒无比,桌子上放着一对文玩核桃,他拿起来,在手里细细把玩,眼睛斜着看着眼前几人。开口问道:“事情可办妥了,那几个人本可以留下性命,但是那上官婉太过聪慧,我们和醇王殿下都未想到她竟问和此案无关的问题,倒让我们成为被动了。”
曹虚拱手作揖道:“禀告苏大人,一切事情都已办妥,趁着锦宣司他们今日到城中酒楼,饮酒作乐,无人把守,就连那几人尸体我们也都处理干净,明日只会传出几个犯人越狱的消息,不会有人走漏我们的风声。”
苏尽捋了捋自己的胡子,将文玩核桃放在桌上,笑了几声又说道:“我想那女皇也定容忍不了,听命于自己的锦宣司,竟然养出了一堆废物,竟敢在眼皮子底下放跑了犯人。这锦宣司以后若要提拔主事也只有宋天狼一人了,到时候我们和醇王殿下的大业还愁不成?”
曹虚连连称是。
苏尽敛了笑意又对着曹虚等人吩咐道:“你们便先回去,待明日你们潜入到我府上,我的密实和上官婉居住的厢房所连同,你们藏身于密室中,待到夜晚动手把她除掉。到时候只说是了无痕迹的刺客所为,不会有人查到我们头上。除掉这个心头大患,孙二那鲁莽的拿不了主意,这案子就是任凭我们拿捏处置了。”
曹虚抬头看了看苏尽才回话道:“属下遵命,我们既是醇王殿下派来的,为了醇王殿下的大业,定当竭尽心力。”
说罢便带着身后几人告退了。
到了无人的地方,几人上了马车,朝城郊去了。
马车上,几人纷纷漏出脸了,倒是把曹虚吓了一跳。
“你们的脸为何和我那几个兄弟一样?”
其中一人说道:“自然为了滴水不漏,要事无巨细,易容术而已。醇王殿下毫无胜算,不知你们几人为何在他麾下,替他做陷害人的勾当?这实在不是大丈夫所为。”
曹虚听到此人所言,只是垂下头去,声音低沉:“我们原是难民,幸得醇王殿下收留,我们几人大字不识,不知什么是宏图大志,但是也知道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
那人又问道:“难民?哪个州的难民?”
曹虚回道:“蓟州”
马车上其余几人惊讶道:“蓟州?前些时日才处理了蓟州刺史的案子连带着好几州都一一清算,把宋霖和蔺从两位大人治罪,你竟是蓟州的?醇王又如何和蓟州挂上干系?他的封地根本不在蓟州一带,何况这些时日他都在京中。”
曹虚想起往日,似是心酸,也只好开口说道:“各位有所不知,蓟州的案子,若是我们这些人都早几年逃出去,根本不会对百姓伤害这么深,那蓟州刺史颜吾信,字如其名是个言而无信的人,几年前开始我们便处于水深火热了。只是他严加看守,我们并未寻到机会。直到几年前醇王殿下来到蓟州,他看到我们几个人吃不饱饭,才赏我们一口饭吃,我们便感激涕零。我家原是铁匠铺,我们几个空有一身力气,醇王殿下便把我们纳入麾下。”
马车上其中一人说道:“醇王前几年并未有什么实权,先帝在时也并未派他出去主理事物,若是他能在蓟州遇到你们,那可真是值得推敲了。”
曹虚不再答话,直到马车停在了城郊的别苑,几人才下了马车,二殿下和三殿下在别苑中。马车上的几人朝二殿下和三殿下行礼。曹虚才颤颤巍巍的行礼道:“草民参见二位殿下”
曹虚去房中看了自己的兄弟无碍,才放下心来。
院内的几人对二殿下和三殿下说道:“禀告寅王敛王二位殿下,方才在马车上我们从那曹虚口中探得,前几年醇王去过蓟州才把他们纳入麾下,而前几年蓟州已经难民横生了,奴才们跟随二位殿下多年,也在京中多年。并未听说过先帝或者女皇派醇王去过蓟州一带,何况他的封地并不再那一带,既然他看的见蓟州的水深火热,却没有上告,这也是值得推敲。”
寅王和敛王相视一眼,寅王便吩咐道其中两人:“我们这几人今夜现在这里看守,你们二人速速回苏府,将这事告诉司卿大人,看看她如何说,毕竟此案,我们只是协助,还是锦宣司派人上报母皇为好。”
那二人换了衣服便匆匆向城内去了。
孙二和上官婉一行人在酒楼吃罢了饭便也回府去了。那苏尽早早的就在门厅等候,拱手作揖道:“司卿大人可是我府招待不周?”
上官婉微微福了福身子:“只是兄弟们今夜不必值守,便去外面饮酒作乐一番,明日好严加值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