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苏暮吟和上官夫人以及其他女眷被押入掖庭,身着华丽的衣衫让掖庭的奴婢们都忍不住侧目。带他们进来的太监,之前得到过女皇身边女使的命令,这群女眷不得有任何闪失,以免女皇颜面尽失。
太监只好安顿掖庭的嬷嬷和宫女:“这些均是受过先帝亲封的诰命夫人也是丞相的一家老小,虽说丞相因罪已被关押,但是不得怠慢,尤其女皇见不得女人受苦,若是让老奴知道,在这掖庭之中,有什么不安分的人,起了嫉妒之心苛待这些女眷,那老奴也只好向陛下讨个旨意,看看不安分的这些人是被拖出宫去乱棍打死,还是分配到苦寒之地去当军妓。”
跪下的嬷嬷和婢女面面相觑,均是应承的答道:“奴婢知晓旨意,望公公放心”
老太监转身对着这些女眷道:“虽说你们之前都是世家贵族,如今落难贬到这掖庭来,这掖庭都是宫中做最粗使活计的地方,比不得其他宫的宫女离着主子近,能打扮的花枝招展,引的主子高兴,女皇并未苛待你们,想必你们身上也拿了些细软金银,老奴还想告诫各位,在这宫中,尤其是现在以女皇陛下为尊,既然被贬为奴籍,也要恪守本分,虽说女皇旨意是让你们做些清闲的活计就好,不可为难。但是若你们还想着来着掖庭,继续当你们的官家夫人和小姐,那就是上赶着让人寻你们的错处,到时候捅到女皇哪里,谁也救不了你们”
苏暮吟把婉儿放到祖母手里,便上前行了个礼道:
“多谢公公告诫,不过我们上官一家已被贬,我们这些深闺的妇人,又怎能知道宫中规矩,平日里还得公公多多提点,我们这些女眷少不得之前都是被家里惯着宠着的,不过既然被贬到这掖庭,自当听从这里的管事嬷嬷差遣的,既然现在同为奴籍,也管不上什么清闲活计不活计的,一切听这里的嬷嬷吩咐就是。”
老太监见她如此明事理,也不再多言。便离开了。
苏暮吟扶起地上的婢女和嬷嬷们:“我深知来这掖庭是来受苦,自然不会让你们替我家女眷承担更多的杂事,我们随身带了些金银细软,女皇开恩未被兵将搜走,我自然知道你们来掖庭之前,少不得是在各宫里当差事的,对这些东西司空见惯。你们便从这些包袱里,挑鞋东西傍身就好,还请各位女使和嬷嬷多多见谅,我母亲已经年老,还有襁褓中的女儿,他们俩名下的活计,我们其余人分担便可”
掖庭的婢女和嬷嬷们,本身就在这掖庭里受了多年的苦,在听说丞相一家女眷要贬入这里时,自然是咬牙切齿的等着看这些富贵人家的笑话,免不了心下想着怎么整治这群平日里耀武扬威的世家贵族。只是听得苏暮吟的话,都也作罢了这些心思。
婢女和嬷嬷纷纷挑了些物件,其中一个管事嬷嬷缓缓开口:“来我们这里的人,大多都是苦出身,要么是世代贱奴,要么是之前犯错被罚。难免说话行动粗鄙,老人和孩子的活计,我们自然是不会计较这些。你们可先去更衣,毕竟来着掖庭之中,穿着华服难免引人注目,宫中现如今都是想在女皇陛下面前邀功封赏的,不要留下错处就好,我们虽说粗鄙也是明事理的。”
听罢,苏暮吟便扶着夫人带着其他女眷去更换衣衫了。
留下的年轻的婢女忍不住发问:“嬷嬷,先前我们还说要给这些世家贵女些苦头吃,现下该如何是好。”
先前发话的那位嬷嬷回道:“女皇派曹公公前来带她们入掖庭,曹公公非但没有苛责于她们,反而在我们面前告诫不许动小心思,想必女皇刚刚登基,是不允许传出什么苛责宫人的传言,二来我瞧着那老夫人和先前发话的那位夫人,倒不是什么娇宠的贵族,明事理的多,如果我们在欺侮他们,传到女皇耳朵里,若是再被什么有心人听了,只会说女皇苛待,女皇才刚登基,自然是手段凌厉,我们这掖庭的贱奴还不知怎么去死。”
年轻的婢女害怕的点头连连道:“嬷嬷说的是,我们定当和他们和平共处就是”
刚回完话,那位管事的嬷嬷便前去她们更衣的地方,见到苏暮吟只是跪下:“少阁主,宫中我麟展阁的眼线被拔除大半,不然也不会无法前去通知你,上官会遭难。”
苏暮吟扶起她:“常嬷嬷,难为你刚才和我演那么一出戏,之前我答应公公和夫君,要护得女眷安康,若麟展阁执意救我和婉儿以及母亲,只怕上官家其余女眷下场更为凄惨。幸而有你,我在这掖庭也要想方设法,护的婉儿平安,保得上官一家的丁点血脉,日后才有机会再荣耀门楣。”
常嬷嬷起身看着暮吟怀抱着的婴儿:“这便是小小姐吧,少阁主你放心,我阿常在,不会有人欺侮你们的,不过麟展阁一事,还是不得告诉其余女眷,人人都知您是扬州通判之女,却也未曾有人深究您的外祖一家,这还得守口如瓶方好。”
暮吟点头:“我外祖手控麟展阁的事情,只有母亲父亲还有夫君知道,毕竟麟展阁探得天下秘密,哪怕是天家秘闻也不在话下,你可去安顿其余宫中的眼线,暂时先不传消息出宫,免得因祸上身。女皇登基这种秘闻,需得稳一稳时日才可。如要传消息告诉外祖和父亲,我一切都好。父亲辞官已经多年,幸好这次风暴没能波及”
常嬷嬷听从吩咐便出门了。
上官夫人换上奴婢的衣服,眼泪溢出眼眶。
对着暮吟道:“我从小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