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文鸢心头一喜,急忙问了路线,迫不及待的便要走。
微风习习,庭院里的假山上长满了绿树,水正一滴一滴的从那山缝里流出来,打在水面上,发出滴答的声音。
齐敬诗满腹心事的站在风荷园里。盯着那假山看。
他才从莫如雪那里回来。眼见莫如雪的容颜一天一天憔悴下来,他的心中十分不忍又夹杂着几分惭愧。
五妹临走之时,把叔母托付给自己。便是要自己好好照顾。只是,连皇甫神医都说要静观其变。
拒心急,他也是束手无策。只得吩咐人熬了参汤,让云秀服侍着喂下去。希望能起到一点效果。
他想不明白,何以二叔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毕竟莫如雪也是他的结发妻子。
人一旦绝情,当真会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么,他有些感慨。
虽无意于风月。他也想过自己的另一半。他一定会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
已经三天了,也不知道五妹怎么样了。想到这里他的眼睛里写满了担忧,一想到上次五妹从假山上跌落。他就心有余悸。
那样娇小的女子,又怎能承受的住长途跋涉。
原本他是想让韩傲一路跟去的,这样他也能放心些。谁料,她竟是倔强的不肯。
只是这么些天,依然没有消息传来,他实在是担心。
最奇怪的是,韩傲这几日竟也像失踪了一样,没到这风荷园里来。
“冬青。我们出去一趟。”
冬青闻话,答应了一声,小心的在齐敬诗身后跟着。
自从上次五秀来过之后,少爷就再也没展露过笑颜,反而是每日唉声叹气,忧心忡忡。
他甚至都有些恨齐文鸢,自己的事,何以连累自家少爷。
不过,他也知道五秀的不易,心里对她也很是同情。
走出齐府,齐敬诗的脚步匆匆,风尘仆仆的往韩府走去,他实在是想弄清韩傲的现状。
韩府在路的西头,齐府却在东头,这一东一西,隔得便也不近。
虽说他平时跟韩傲要好,却也很少去韩府登门拜访。
眼见路程漫漫,他一时心急,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脚步。他的身材本就魁梧,再加上步子迈得大,走的十分快。
冬青在后面一路小跑着跟着,不一会已经累的上气不接下气,他一边躲避着拥挤的人群,一边喊着:“少爷,您慢点儿。”
齐敬诗置若罔闻,头也不回的继续走着。
突然,只听到“唉哟”一声,一名女子应声而倒。
原来齐敬诗只顾走路,并未注意到街上的行人,不小心撞倒了一名戴着幕篱的女子。
“你这人怎么不看路,要是撞坏了我家秀,看你怎么办?”
说话的人约莫十三四岁,穿着打扮像是一个丫鬟,她的口气里满满的抱怨之情。
齐敬诗见状,赶紧连连的道歉,弯下腰来,便要去扶摔倒的女子。
那小丫头却把他的手一把撞开,又是恨恨的道:“不用你扶。”
“青儿,不得无礼,这位公子又不是故意的。”
那女子柔声说着,掀开幕篱,朝齐敬诗好不意思的微微一笑。
这一笑不要紧,俩人这才发现,原来是故人来。
原来被撞倒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孟秀荷。
她这几日在王府闲着无趣,便拉了小丫头出来闲逛,看看街上是否有别致的小玩意卖。
大户秀,最是不宜抛头露面。她只好带了这幕篱出来,只是这幕篱却十分不便。
所以,刚才她在转身之际,并未看到后面有人来。
而齐敬诗又忙着赶路,也并没意识到孟秀荷的动作变化。
所以,俩人就这样不期而遇。
“是你。”
因为齐敬诗记忆里过人,所以,虽然只见过孟秀荷一面,他还是一眼认出来了。
虽然上次回凤翔来的路上,他就已经猜出来孟秀荷不寻常的身份。但是,今日在这路上重逢,他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察觉到齐敬诗眉宇间的震惊之色,孟秀荷朝他微微一笑。点点头,说道:“好巧。”
自从那次与齐敬诗初遇,孟秀荷就再也没忘记他那张俊秀的脸庞,时时刻刻想与他再重逢。
今日的不期而遇,倒让她有种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的感觉。
她强压下心头的雀跃与紧张,吩咐青儿扶她起来。
快要站起来的时候。她的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便把腿轻轻弯了弯,装作疼痛的轻呼一声:“不好,我好像扭到脚了。”
听她这么一说。齐敬诗心中满是抱歉。俯身想去查探她的伤势,但毕竟男女授受不亲,一时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公子,没什么大碍。我让青儿扶我回去就好。”隔着幕篱。孟秀荷隐约看出了他的犹豫,低声说道。
齐敬诗沉默了一会。也只好点点头,道:“我今天实在有要事在身,姑娘家孜处,改日自当登门看望。”
孟秀荷心头一喜。差一点都要失声喊出来,她等的就是这句话。
作为一个穿越女,孟秀荷在书上看过太多种才子与佳人相遇时的桥段。今日刚好情景模仿一下。但那种故意扔手绢的,实在太矫情。她可做不出来。
“城北荣王府。”
齐敬诗显然没想到她的背景如此显赫,心中一惊,清澈的眼睛里透出一丝让人捉摸不透的光芒。
冬青这时才跟上来,他远远的便看见齐敬诗与两位陌生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