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你留在这里,我去去就回。”
一番心理斗争之后,好奇心最终占了上风,齐文鸢决定进去一探究竟。
转头瞥见小满苍白的面颊,她心中不忍,柔声的说出自己的建议。
听到自己要被留下,小满十分惶恐,匆忙的摇摇头,抓着秀的右手抓得越发紧了。
齐文鸢轻笑了两声,弯下身子,用手帕包住那石块,摊开放在手心。
虽然烫手,总归是个发光物体,赖好能驱走黑暗。
她定定的望着小满,作决定性的询问:“你确定要进去?”
小满点点头,大大的眼睛中写满了恐惧。她本来肤色就白,此刻因为恐惧,脸色更是白得厉害。
“那咱们这就进去。”
齐文鸢克制着心底深处不断涌出的恐惧,轻描淡写的说道。
小满握紧了拳头,牙齿紧咬嘴唇,仿似慨然奔赴刑场。
幽幽的红光,照亮了满室的漆黑。
屋子并不大,陈设十分简单,除了西南角一个破旧的橱架,便空无一物。
小满缩着身子,确认屋子里并无人住,心下更是害怕。她一把抓住秀的手,忐忑的说道:“秀,秀……屋子里没人,那门是怎么……怎么开的?”
她吓的浑身哆嗦,说话声也断断续续。在屋子中呆的越久,她越发觉得周围的环境阴森无比,迫不及待的想离开眼下这个是非之地。
齐文鸢被小满一提醒,心顿时凉了半截,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在这之前。她的注意力丝毫没放在开门这件事。想是在潜意识中,她自然的把自动门归于生活常识类。
可事实是,自动门这个发明,少说也在二十一世纪之后,又怎会平白无故的出现在陈朝。
莫非是有人藏在屋中,故意装神弄鬼。
她的心中一惊,把石块举过头顶。仔细的观察着屋子中的一切。
壁橱靠墙而立。屋中无窗,显然并没有可以藏身的地方。
再去瞧那门,跟寻常人家的木门。全然无分别。连她怀疑的机关操纵,也被排除在外。
太过诡异的事情,不仅没让她退缩,反而兴致越来越浓。
她辗转到橱架前。在灯光的照耀下,橱柜上厚厚的灰尘。明晰可见,显是长期无人居住。
橱架共有五层,上面随意的放置着些瓷瓶,酒杯之类的杂物。
杂物上面。也厚厚的堆积着尘土。一侧墙角,布满了破败的蜘蛛网,更显得整个屋子的老旧。
除了灰尘。齐文鸢一无所获。正暗自心灰意懒,只好无功而返之际。眼睛的余光却瞥见四层的一个大酒坛子。
褐色的坛子在红光的映射之下,亮晶晶的发着光。她的喉头不自觉的发出咦的一声,把石块递给小满,奋力的踮起脚尖,准备去取那酒坛下来。
尝试了三五下,酒坛岿然不动,像是被什么东西粘附在上面,与整个橱架浑然一体。
小满心急的不时望望秀,瞅瞅门外。外面的天色,依然黑的深沉,跟着黑屋一比,却还是明亮了几分。
她心中千呼万唤,只等秀发话,俩人相携离开。一瞥眼,却瞅见红光之下秀的脸,好奇心布满整个雪白的面庞。
同样的表情,她何曾见过一次,每每见秀出现这样的表情,便知事情无转寰的余地。
只听见“轰隆”一声,正对着门口的墙上,墙体转动,一个黑漆漆的洞口赫然出现在眼前。
原来,齐文鸢见那酒坛分毫不动,便试着用手转动了几下。
这一转动而易举,就像是设计好的应用程序,运转自如。
伴随着声响,一扇门缓缓打开,通向另一个世界。
无意间撞破机关,齐文鸢喜不自禁,拉了小满的手,径直往那秘门的方向走去。
感觉到进入一个岩石的洞穴之内,她心中暗暗吃惊,明明身处凤翔城中,怎会有如此巨大的岩石。
小满哆哆嗦嗦,藏在秀身后,眼睛所及之处,全是灰色的石壁,摸上去凹凸不平。
她的双脚机械的往前走着,脑袋中一片空白。眼前不寻常的处境,让她失去了最基本的思考能力。
路漫漫其修远兮,蜿蜒曲折的路途,似乎绵绵不断。
石路最狭窄的地方,只勉强容的一个人过去,身材肥胖的,估计早被卡在其中,进退两难。
突然,头上莫名的传来丝丝寒意。诧异之下,齐文鸢借光向头顶的石壁上看去,只见无数颗细小的水珠,凝壁而挂。
再瞧地面,地上坑坑洼洼,满是凹洞,想是水滴石穿的力量而致。
鞋袜似乎被水淌湿,冰冰凉凉的,紧贴在双脚之上,点点的寒意,透过皮肤,直传到全身。
齐文鸢忍不住一哆嗦,将那石块紧紧的捧在手里,借以除去身上的凉意。
“秀,我们回去吧。”
小满拽着她的衣衫,苦苦的哀求。如水的眸子里,满是恳求之意。
眼前的路,百转千回。感觉走了良久,却依然在无边的黑暗中。
齐文鸢迟疑了一下,故作轻松的微微一笑,轻拍着小满的肩头:“小满,马上就要到了,我都见远处的亮光了。”
小满黯然的叹口气,沉默着不再言语。听秀这样一说,心中的恐惧之情,渐渐的消失了几分。
再行得一盏茶的功夫,远处隐隐有亮光投射过来。齐文鸢一激动,蹦跳着加快了步伐。
天色阴沉,朔风呼呼。
宏伟的殿堂,矗立在一大片空地中心。红瓦绿墙,气势恢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