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棠绝望的瘫坐在地上,再无挣扎的力气。眼神无神而空洞。
想不到划了这么长时间,算诀种机关。到头来竟是这样的命运。
莫如雪的眼睛微微湿润,满脸的愤恨,自己的一再容忍,居然差点要了女儿的命。果然知人知面不知心。
“齐老夫人,您先起来。”莫玄镜悄然走过来,看着年前花的甲老人。心中有些不忍。
意识到自己的失仪,老祖宗满脸的抱歉。缓慢的从地上起身,朗声说道:“莫大人,她犯下的罪,让她一个人来还。大人你公正严明,以后肯定是个好官,老身在这里替百姓谢谢你了。”
一番话说的慷慨有力,体现出非凡的气度,围观的众人听了连连称赞。
莫玄镜微微颔首,谢过老祖宗的嘉奖,重新到堂上,拍响了惊堂木。
“柳氏若棠,多次意图杀害亲女,未遂。从今日起,判入狱,按刑法处置。”
朗声的一句话,就此宣判了柳若棠的罪行,一个家族的恩怨,就此画上了句号。
亲眼见证恶人锒铛入狱,百姓们对六扇门的信任,瞬间深厚了一层,纷纷拍手称赞。
阳光依然明媚的如同夏日,照在六扇门外的石狮子上,格外的耀眼。
围观的群众早已作鸟兽散,回想着六扇门里案子,褒贬不一。
从六扇门中出来,齐文鸢心力交瘁,一切原不是想象中的畅快,反而有一丝说不清的酸涩。
虽然柳若棠罪行被披露,最终入狱,但娘亲心头的那道伤痕却是如何也去除不掉的。
这个原本骄傲的女子,被生活所迫,像是一棵枯草,憔悴的活了许多年。
齐文鸢的心头微微的疼着,握紧了娘亲冰凉的手。整个审讯的过程中,娘亲始终一言不发,想必心中的痛楚一定很多。
蹙了蹙眉头,视线落在远处,父亲有些仓皇的身影,却突然晃进眼睛里。
他,应该知道结果了吧。呵呵。想不到自己的枕边人,日思夜想的全是亲生女儿的命吧。
一抹苦涩蔓延上嘴角,将娘亲的身子往里拉了拉,她原本还想让娘亲与父亲破镜重圆。
如今,一切都不可能了。
侧过头,故意回避着父亲灼热的视线,将心头的一切情绪暂时压下。
“娘亲,祖母。你们先回去,我想跟表哥说会子话。”
扶着娘亲和祖母上了马车,齐文鸢的心头一阵酸意,望了望天边的太阳。
一如既往的明媚,却全然不是来时的心境,伤害与报复,果然最是累人。
闭起眼睛,想起从前的一幕一幕,齐文鸢忽然有些怀念起在现代的日子。
那时候,林翠鸟鸣,师父慈爱如山,一切单调却温热而有诗意。
若不是自己,自己非要下山,倒也不至于到这个莫名的年代,承受一段刻骨铭心的经历。
“鸢姐儿,要是见到碧姐儿,就让她回家,她总归是孝子。”
老祖宗掀开车帘,神色苍茫的叮嘱着,嘴角挂着深深的苦涩。
齐文鸢重重的点点头,既然柳若棠已经为罪行买单,那,齐文碧,姑且可以放她一码。
目送着马车匆匆的离去,齐文鸢一脸的落寞,转过身,发现父亲不知何时已经离去。
罪犯落网,单从字面上看。是多圆满的结局。但对于受害人的家人来说,却是永远也弥补不了的伤害。
多希望,这世上只有爱,而没有伤害。轻轻的感慨着,齐文鸢的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眼睛上却覆盖上一双温热的大手。
回过头,孟君浩那张英俊的脸却突兀的撞进眼睛里。齐文鸢吓得倒退了好几步。以为大白天见鬼了。
师兄的向来不再白天展露真面目,除非是在师门,竟好端端的竟跑到六扇门来了。
“师兄。你怎么来了。”到底是掩不住心中的窃喜。齐文鸢的脸颊绯红,像是天边的晚霞。
孟君浩上前了几步,抚着齐文鸢的额头,口气里是荡漾不尽的温柔:“今儿。本来是有事情,但嗅到你的气息。就直接找过来了,你果然在这里。”
昨晚上的吻,依然历历在目。齐文鸢害羞的深垂着头,双手局促不安的绞着衣角。
“这么好的天气。你不到师门学艺。倒跑到这里看热闹来了,我可要向师父报告了。”
孟君浩看着眼前的少女,心底泛起一阵暖意。不知为什么。与齐文鸢在一起时,总会莫名的觉得心安。
十几年来。自小到大,他永远精神紧绷着过生活,警惕防备,小心翼翼。
周围的人,不论远疏亲近,仿似总是有目的性而接近他。
那一年,被自己的亲哥哥亲手加害之后,他便再也不愿意相信任何人。
“师兄。我……”
齐文鸢的语气哽咽,心中酸楚,难以启齿。她总不能说今天六扇门里被审的人是自己的姨娘,是因为加害自己未遂才入狱的。一来破坏家庭声誉,二来打消师兄的担心。
孟君浩心领神会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左手放置在嘴唇之上,作了一个嘘的动作。
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会保护好眼前的少女,即使,即使让他拿命来换。
齐府的事情,他在沿途已经听百姓说了,掌握了大致的局势。想不到,一个小小的深府大院都暗潮汹涌,防不胜防。
幸好鸢儿她,她安然无恙的活下来,不然,自己连认识她的机会也不存在了。
在心底感激了一下救命恩人,情不自禁的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