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摇摇头,辛郁凝望着燃烧的火烛,冷冷的道:“却要,明日我们到蓬莱山走一趟。”
“少主,你,你……”瞅见少主眼睛里的坚决,却要支支吾吾,说不出来话。他太了解少主的性子,一旦做了决定,别人从来无法撼动。
自己费尽心思,小心翼翼的提醒,不过是石沉大海,起不到一丁点儿的作用。
辛郁正了正神色,伸手拿起手旁的剪刀,小心的剪着灯芯,脸上的表情阴晦不定:“却要,我想要是父王在世,一定会理解我的。我这是救人命,而不是为了私心。”
他自话自说,嘴角挂着一抹深沉的苦涩。亲耳听到她的性命危在旦夕,他如何能心安理得的置之不理。
就算她的心里有了别人,又能怎么样呢,他只不过是想让她健康,一生快乐无忧。
“少主。”却要的声音低沉下来,知道自己这时候所有的话语都苍白无力,但依然没办法看着少主如此奋不顾身的为一个女子。
辛郁摆摆手,转过头,眼睛看向苍茫的夜色,若有所思。
夜色深沉苍茫像是浓重的墨水,花池中的几株梨树,枝条摇曳,似要抖落月光的清辉。
院落中高大的砖墙,亘古不变的屹立着身躯,阻挡着墙外的风景。
那一日,破旧的巷弄中,他无意识的状态之下将她掳走。似乎他的唇角还滞留着她的气味,只是,一切却遥远的像是上半辈子。
她危在旦夕。而他手握高凉的寸寸土地,求尽天下,必然能觅得一位良医,救得她的生命。
只要再让他看她一眼就好,只要一眼,只要能看着她微笑的说一句,是你啊。他就足够了。他会满足她所有的要求和愿望。
辛郁摇了摇头。在心中轻轻的叹息,他不怪自家少主的痴情,只是心疼他傻里傻气的奋不顾身。
飞蛾扑火。结局显而易见,自取灭亡。
第二天一早,刚下过早朝,辛郁便迫不及待。吩咐却要拿来一身干净的变装,他要出府。
娘亲却在这时候。光顾了养心殿,瞧见他心神不宁的样子,心中惴惴不安。忙握着他的手,问东问西。担心他是不是生了病。
辛郁摇摇头,心不在焉,挣脱了娘亲的手。说是有事要外出一趟。
“出去吧,郁儿。出去散散心也好,却要,你要照顾好王爷。”
先王后的神色苍茫,眉宇间尽是担忧。自己的儿子,不知从几岁之时,她就不能再看穿他的心思。仿佛有一堵巨大的墙壁,横亘在他们母子之间。
她的神情中带着一丝失落,转过身,幽幽的离开了。
自从先王去世,她就孤独的像是独居在深宫大院中,儿子的心事,她瞧在眼里,却始终找不到好的方法走进他的心里。
“却要,我们走。以防万一,你多带些兵马,让他们也都乔装打扮了。”辛郁冷冷的吩咐着,一颗心早就飞到了蓬莱山上。
听却要的口气,似乎昨日那个山中的云雾宗,十分的厉害,他并不敢小觑。这是他能够一举成功的重要原因,因为他谦卑,他考虑周到。
“是,少主。”却要颔首答应,匆忙前往各处,做着精心的规划。
昨儿从蓬莱山回来,他就做了两手准备,料定少主一定会命人再赴蓬莱山,所以,提前让昨天的几个人呆在家中待命。只是,事情还是出乎了他的意料,少主居然要求同行。
果然,在少主的心中,那少女有着不可撼动的地位么,却要不安的猜测着,心里十分的慌乱。
远山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独特的明媚。微风轻轻吹过,木屋的窗子,没有关好,吱呀一声开了。
溪水潺潺的流动着,林子中响亮着几只鸟鸣,清脆而动听。
一切仿佛还是平静如水的模样,若是没人提及,谁也不知道,这个安宁的地方,昨日竟然发生了一场恶战。
齐文鸢躺在竹床之上,眉眼紧闭,嘴唇泛着苍苍的白色,似是再也不会醒过来一般。
一个白衣少女,正在用手帕悄悄的擦拭着她的脸庞,动作温和而轻柔。
听师父说,昨日要不是她的通信,千年的殿堂,说不定就此毁在熊熊的大火之中。
所以,对眼前的少女,她心存感激之意,眉眼盈盈的全是担心。
从昨晚到现在,少女一刻也没醒过来,只有在半夜的时候,痛苦的呻吟了几句,叫的却是孟师兄的名字。
昨日,她就亲眼见证了他们之间,伟大而坚贞的爱情,内心深受感动。
打心眼里的希望眼前的女子,清醒过来,虽然她明明知道,她一直暗暗喜欢的空桐师兄对这女子似乎也青睐有加。
“水柔。怎么样,齐师妹,她醒过来没有?”空桐义踏进木屋,右手提着只竹篮,里面盛着一些清淡小粥,他的口气里充满了关切。
叫水柔的女子见他进来,微笑着摇了摇头,怕师兄担心,含笑解释道:“师兄,昨儿齐姑娘的脉象还算平稳,病情没有恶化。”
“那就好。”空桐义松了一口气,将篮子放在桌子上,小心翼翼的拿出里面的食物,一样一样放在桌上。
虽然昨日信誓旦旦的向师兄保证,会照顾好齐文鸢。但毕竟她的伤势。连师父一无能为力,更别说是他。
师父用法力暂时的封住了伤口周围的穴道,又敷上了云雾宗门下的金创药,但毕竟只是对外伤起作用,治标而不能治本。
“水柔,你熬了一夜,肚子也饿了吧。来先吃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