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英微微一怔,恍然回到了许多许多年前。那时候,他尚年少。莫如雪正值妙龄。可惜,他只猜中了开头,却没猜到结尾。
“王爷,民女有一事相求。民女与皇甫伯伯分别许久。有些体己话要说。不知王爷,能否让民女与皇甫伯伯另寻他处,一叙乡情。”
齐文鸢心中的疑问万万千。想寻机会尽数问了去,但当着辛郁的面。许多话终是不好开口。
在一个郡王面前,提出这样的请求,不合规矩,这一点她清楚不过。但眼下,她什么也顾不上了。
辛郁闻话,脸色一沉,放在扶手上的双手僵了一下。转过头,深深了望了齐文鸢一眼,答道:“也好,本王正想去趟御花园。却要,你去准备一下,本王此刻便出发。”
果然,在她心中,他永远只是个外人么。
他掩下心中的失落之情,从椅子上起身,头也不回的走出去,背影凄凉的像是秋日布满落叶的高山。
却要扭过头,意味深长的望了齐文鸢一眼,目光中有责备之意。
待人走的远了,齐文鸢这才释放了情绪,红了眼眶,哽咽出声:“皇甫伯伯怎会到高凉郡中来?”
皇甫英隐居药王谷中,向来不喜外出,这一点,她听皇甫弦说起过。如今,在王府中见到皇甫英,她心中自是又惊又喜。
“鸢儿,此事说来话长,我半月前接到一封书信。信上说,你受了重伤,人养在郡王府中。我担心你出什么事情,让弦儿瞒着你娘亲,我先过来高凉郡中打探下消息。”
皇甫英回忆着,凝望着齐文鸢,心中漾起淡淡的担心之意。就目前的情形而言,他能否顺利带走齐文鸢,实在是一个未知数。
齐文鸢的眉毛一挑,有些不敢置信。她受伤之后,便昏厥了过去,再不明人事。
皇甫英一向隐居,师门中的人,断然不会相识。即便是认识,也定然不知他住在药王谷中。
怎的会有书信,难道是师兄。但细想起来,师兄一直在师门的范围内走动,与皇甫英并无交集。
齐文鸢满头雾水,对其中的关窍所在,半分也想不透。
皇甫英瞧出她的疑惑,微微一笑,解释道:“鸢儿,你可能不知道。我与你们云雾宗的掌门人独孤清,说起来是旧相识了。年轻时有过几面之缘,彼时,志同道合,倒也算的上挚友。”
“哦,如此说来,信应该是雪衣女送过去的吧?”她的眉毛微蹙,突然想起来雪衣女,心中的疑惑顿解。
想不到皇甫伯伯与师门的掌门是旧相识,这世界真是小,她忍不住轻叹。
皇甫英点点头,眉眼间涌上一抹担忧:“不过,我来高凉郡的时候,雪衣女的情况不太好,不知道这会怎么样了。对了,鸢儿,你是如何到的王府?”
从刚才的一幕,他已瞧出来辛郁似乎对齐文鸢颇有情谊,齐文鸢进王府,自然不会是治病疗伤这么简单。
“信上竟没提到缘由么,我倒想着皇甫伯伯会知情。”齐文鸢的眼睛中有一瞬间的诧异,这件事情困扰她许久,一直未曾找到答案。她本来以为,见到了皇甫英,所有的疑问顷刻间便会迎刃而解。
顿了一顿,她摩挲着冰凉的扶手,道:“其实,我也不知。那日受伤之后,我就一直昏迷不醒。再醒来,已然身在王府。问过身边服侍的几个人。之中的缘由,却是没有人知道。”
受伤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好奇的紧。辛郁如何会救她,又为何将她拘在这深宫之中。
她惯不会相信,是在狩猎的时候遇上的。蓬莱山陡峭,断不是狩猎的好去处。而且。正值隆冬。林子中,山上活动的走兽,早已少的紧。就是以打猎为生的猎户。也不会选在这个时节。
“信上的内容,只有寥寥几句。详细的并未说明,我想是孤独兄匆促之下写下的。眼下我有必要会一会这个老友,鸢儿。你应该知道他住在何处。”皇甫英侧头望了眼齐文鸢,心中生出一个念头。
信纸的末尾。只落了独孤清的名字,并未讲明他身在何处。
偌大的高凉郡中,皇甫英沿途打听,是否认识一个叫独孤清的人。问过的人。纷纷摇摇头,表示不知。
独孤这个姓氏,在高凉郡中并不寻常。所以,只要是听说过独孤清名字的人。应该都会有些印象。
想必是因为独孤清隐居山林,并不为人所知。就算是云雾宗的名头,江湖上知道的人都寥寥无几。
几次探访无果之后,皇甫英就放弃了念头,自行想其他的法子营救齐文鸢。
齐文鸢沉吟了良久,攥着衣角,道:“皇甫伯伯,巧得紧,掌门他便住在那座蓬莱山中。”
初次听蓬莱山的名字,就是从皇甫英的口中。那时候,娘亲命在旦夕,只有蓬莱山中有解药。
“恩,那真是巧得紧。如今湿毒已祛,不日王爷就会让我离开王府,我寻个机会去山上一探究竟才好。”
皇甫英感叹着,眼中闪出一抹复杂的神色。凤翔城中的事情,也不知如何了。他离家加在一起已经数十日,齐文鸢更长。再耽搁下去,如雪要是寻不到她的下落,必定十分着急。
齐文鸢扬眉,淡然一笑,心中的忐忑之情消去了些。有皇甫英亲自出面,事情自会容易许多。转念一想,师门的路难走,就叮嘱道:“皇甫伯伯,切记,一定要从北面上去。行至半山腰的时候,会有一个山洞。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