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时,齐文鸢才渐渐明白了事情的本末。二皇子的事,果然大为棘手。
不过,凤翔城中,不止有二皇子一股势力。觊觎皇位。其他的几位诸侯,也是虎视眈眈,存了心思。
上次。孟秀荷来寻她的时候,曾经提起过这件事。但具体是那几个诸侯。齐文鸢却是不知道了。
一切始终是个隐患,齐文鸢隐隐有些不安,不自主的攥紧了手掌。不过,既然孟秀荷知道,师兄应该也早有耳闻,必然会提前想好对策。
陈王朝的表面,是波澜之后的平静,实则,依然暗流涌动。
没有人能预料,未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师父瞧见她不安的神情,心中疑惑,出言问道,“鸢儿,你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师父,眼下凤翔的安定,只是一时吧。”齐文鸢迎上师父的目光,一句话说的掷地有声。窗外,清风吹过,树梢晃动。
微一沉吟,师父面色凝重的点点头,语中带了抹忧愁,“鸢儿,你到底是个明白人。”他捋了捋长须,接着道:“这便是为师放心不下君浩的一个原因。”
从师门离开,已是午后,阳光正好,空气中的冬日温度,已提升了许多。
齐文鸢满腹心事,忧心忡忡,额间的双眉,紧紧蹙在一起。小满急忙扯了旁的话题,让她暂时开心些。
与秀在一起时间越长,越发觉得她身上有与年龄不相符合的成熟。
秀不过十五六岁,花一般的年纪,似乎承受了太多。
但是柳若棠,就耗费了太多力气,幸好最后,恶人有了恶报。
柳若棠的下场,在闲谈中,她曾听人提起过,说是在狱中得了失心疯。整日哭哭啼啼,嘻嘻笑笑,像个十足疯子。
她忍不住唏嘘一声,然后,咬着牙,恶狠狠的诅咒了一番。
因果报应,这世上,谁都难以逃的过。
天色尚早,齐文鸢并不想早早回了齐府,府中的日子虽惬意,却少了几分的自由。
不顾小满的反对,仍是携了她的手,转弯去了莫府。
经过上次那间赌坊的时候,齐文鸢的脚步,忍不住一滞,稍稍分了神。
那日遇见辛郁,便是在这间赌坊中,当时,谁也预料不到之后发生的一切。
小满摇了她的胳膊,警惕的道:“秀,这赌坊可是千万别再去了。眼下,莫公子俸禄颇有余裕,咱们不差钱。”
收回了心神,齐文鸢斜睨了小满一眼,道:“如今,你这鬼丫头连表兄的银子也惦上了,我这就告表兄去。”
“……”
脚步缓缓,微风徐徐。街市上,人来人往。
莫府的守门人见是她来了,脸上堆了笑意,热情的迎进府中。
莫玄镜去衙门里办案去了,只余下莫如雪一人,齐文鸢扑上去,甜甜的唤了声娘亲。
到底是因为人丁的稀缺,莫府终是回不去当初的喧闹。
齐文鸢握住娘亲的手,起了心思,“娘亲,来日咱们为表兄择一位好妻子如何?”
娘亲的手心冰凉,像是冬日里冷掉的花瓣。
莫如雪含笑,宠溺的刮了她的鼻尖,“你这鬼丫头,自己的终身大事还没有着落,倒操心起旁人的来了。”
六扇门中,莫玄镜正喝着茶,突然,打了个喷嚏。
因着高凉郡中的意外发现,那伙人的身份,来历,据点,全都在他的掌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