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鳞次栉比的排列在地上,目光惶惶而不安。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殊死一战之前,他们后悔自己没看黄历的。挑仰好日子。
“兄台,不如今日暂且放了他们。仔细,他们也没做成什么伤天害理的恶事。”
齐文鸢顶着圣母玛丽苏的慈悲光环,言不由衷的开了口。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老遇上打打杀杀,总是不太好。今日求情,也算是为她攒人品的大工程。添砖添瓦。
这般想着,她的颊边有了笑意。果然开挂就是不一般。
闻话,何长安微微怔了怔,背转过身去,声音清清朗朗,送进每一个人耳中,“你们听着,今日,我就看在这位兄台的薄面上,姑且饶你们一命。若是以后敢再来生事,就莫要怪刀剑无情。”
风起,衣袂飘飘,不似寻常人。盯着何长安的背影,齐文鸢默然感慨了一句。
他身上的故事,若有机会,她一定要知道。这世上,有些人,总是给人探索的兴趣。
十几个人一齐睁大了眼睛,眼睛里闪烁着希望。他们心里清楚,自己如今的境地,与板上待宰的鱼肉,分明无二致。
眼下平白无故的,叫人放了,真是个人造化。
何长安上前几步,往那为首之人衣衫上重重一点,“穴道一个时辰之内,可自行解开。其他的人,就由你解开了。”
尝试着动了动嘴,发现自己恢复了语言功能。那大汉又惊又喜,恨不能将身子一起拜倒。
“谢谢何公子不杀之恩,谢谢女神相救之恩。”
他连连道着谢,眼睛始终看向地面。语气里,透露出诚挚。
能从鬼门关口,捡回一条性命来,他于生死,仇恨看的也就淡了些。
方才齐文鸢动用灵力之时,她额间的长发落下,遮住了脸颊。半隐半露,面容秀美绝伦。
凭他多年来的经验,他一眼便瞧出,她是女扮男装。所以,格外觉得齐文鸢是天女下凡。
内心的崇敬,仰慕,感激之情,一起涌上到心头。
被人当众戳破女子的身份,齐文鸢始料未及,不由得微微错愕,面颊泛红。幸得是在夜里,被夜色掩盖,无人瞧得见。
女神,又是什么鬼?她弱弱的吐槽了一句,浑不在意的从地上站起身来。
女神,今夜,她也是女神。呵呵。自嘲的笑了两声,匆匆跟何长安道了别,齐文鸢拉着小满便欲离开。
匆促的脚步声,从背后愈发清晰的传过来。不用扭头便知,是何长安。
“姑娘,留步。”何长安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慌乱。
他亦是有好奇心的人,所以,齐文鸢施展的功夫,他只看的一眼,在脑海中便挥之不去了。
手心渐渐有了几分冰凉,她淡然一笑,转过头来,一双大眼睛,闪烁着,“何公子,可是有事?”
女扮男装之事已被拆穿,眼下,便不能厚着脸皮称兄道弟。
齐文鸢拿出该有的矜持,头垂的低低的,黑色的眸子里,映出围墙斑驳的影子。
“在下有事相询。”何长安开门见山,禁不住又将齐文鸢细细打量了一番。
小满扯着齐文鸢的衫子,心中忐忑不已。男女之别,倒是该遵守的,男女七岁便不能同车。
眼前秀已经到了该出阁的年纪,与男子的距离,自是该越疏远越好。
这个何姓的男子,竟然不知道避嫌,小满腹谤着,不满的斜睨了何长安一眼。
“公子,你问便是。”齐文鸢的嘴角挂了笑意,皎洁的月光,洒了她一身。纤细的影子,落拓在地面上。
不知为何,对何长安,她分外的不设防。
或许,从第一次见何长安开始,他就莫名给了她温暖的感觉。自此之后,便再也忘不掉了。这种感情,无关爱情,只是友情,一见如故如此而已。
何长安咬着唇角,犹豫了几秒钟,淡淡的开了口,“姑娘,先前在下与你见过两次,你可还记得?”
他想确认眼前的人,是先前的见过的女子,而非旁人。
“公子,果然好记性。今日女扮男装,实是无奈之举。”闻见何长安亲自说还记得她,她微觉惊讶。将手臂抬起,对着广袖,露出一副无可奈何的笑。
得到肯定的答案,何长安兀自松了一口气,眉间重新舒展开来,“多谢姑娘的救命之恩,只是,可否告知在下,姑娘的武功路数,属于哪一门哪一派?”
到中间的时候,他的话语骤停,微一沉吟,接着问出了口。
这个问题,深深困扰着他,不得到满意的答案,恐怕,往后几日都不能成眠。
他的这种求知欲,与生俱来。所以,很小的时候,他便好学,捧着书一本一本,废寝忘食的读。
他的父母,见此情景,万般欣慰。花费大价钱,请来来方圆几里,最好的教书的先生。
但是,教书先生到他府上不过月余,他便失去了兴致,转而学武去了。
因着这事,他的父亲长吁短叹的哀叹了许久,最终,仍是由着他去了。
他习武,亦是如饥似渴。不过几年的功夫,在当地已经是小有名气。
他的父亲是个偏远地方的县令,芝麻点儿的匈。那是个南边的小地方,不算富庶却宁静安详。
他之所以千里迢迢,奔赴凤翔,一来是因为未婚妻的去世,想离开伤心之地。二来是得到了皇上的亲自征兆,皇命难违。
他上任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