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是援兵来了!”
兀颜光刚杀死三个太原兵,转身一看天山勇带着大队人马乘船已经杀到此处,顿时振臂高呼道:“所有人听着,拼死一战,援军已经来了,我们只要杀出去,就能有一线生机!”
那些还在水里等死的辽兵,本来已经准备投降,不想局势突变,援兵居然赶来了!
不管怎么样,先撤走再说,回头,再来和这些人决一胜负,报此大仇。
这么想着,他们拼尽全力地在水中挣扎游动着,一心要活着逃出去。
天山勇大吼大叫,指挥着火力最猛的旗舰冲在最前面,对太原军发起了猛烈的攻势。
兀颜光在包围圈内,下令救援还在水里和城中高地的人,让火炮都搬上船,只顾着射,在汹涌的火力下,很快,包围圈就被撕裂了一个口子。
兀颜光亲自冲杀在前,方天画戟所到之处,杀得敢踏上船来的太原兵血溅三尺,那些人被他杀怕了,都不敢向前。
这个时候,天山勇也在尽力救应水中和城内高地的辽兵,转身一看太原水军的炮口纷纷已经转了过来,战船也全都整顿好了阵势,他顿时就急了。
猛地冲到了兀颜光身边,天山勇喝道:“大人,你这一次不是本来就不想南下的吗?现在还管这些人我们就全军覆没了,赶紧撤兵回去吧。”
兀颜光冷笑道:“你贪生怕死,便回去就是,自家兄弟岂能不救!”
“大人,我跟随你数十年,这次又拼死来相救,你莫非还怀疑我是高俅的人不成?”天山勇咬牙道:“既然如此,末将便死于此,一表忠心!”
说完,天山勇便一咬牙拔出剑来,就要往脖子上抹去。
然而,一声脆响之后,他的剑早已经缺刃飞出了三丈开外。
兀颜光就那么盯着天山勇,眼看着附近已经有众多辽兵被救了上来,船队再也撑不住太原军的猛攻了,他才冷笑一声,下令撤退。
“兀颜光,既然如此废物,就别想来自寻死路了!”韩世忠双手抱在胸前,只是大笑不已道:“连累了这么多兄弟,如今还想独自逃跑,你不如弃暗投明,何必如此顽固!”
“呵呵,“震苍穹”韩世忠是吧。”
站在船尾的地方,兀颜光高高地昂起了头看着韩世忠,冷笑一声道:“你确实本领不在我之下,不过,一时的胜败,乃是兵家常事,你记住了,我就在汾州休整,若要再战,我兀颜光随时奉陪!”
说完,他只是大手一挥,高叫道:“抓紧突围,叫河北各地镇守之兵放弃占领地区,前来汾州集结。”
在兀颜光的指挥下,辽军的舰队以最快的速度,硬是冲开了重重围困,带着损失惨重的主力,彻底突破了包围圈,然后,从附近的河流中开走了。
马扩等人见今日大胜,也兴奋不已,恐辽兵还有伏兵,并不去穷追猛打,便叫整顿城内战局,以及降兵和缴获物资。
到了晚上,马扩得知今日杀死辽兵四万余,俘虏近万,一战重创辽兵主力,可谓大获全胜。
然而,这个时候,马扩却痛苦地揉了揉头,只觉得烦躁不已。
太守府内,韩世忠喝了一大口酒,见马扩还在烦恼,便大笑道:“马先生,今日全靠你大破辽兵,如今我等占据优势,还有何可惧?”
“没那么简单啊。”
微微叹了口气,马扩只是语气低沉地说:“先不说辽兵各地余力还有多少,我们如今私自摧毁了太原古城,还把粮食和人口都转移到了盖州,我刚接到情报盖州已被耶律四兄弟攻占,如今地粮皆失,怕是日后朝廷追究起来,我们要吃大亏。”
韩世忠冷笑道:“我以为是何事,我韩世忠行得正坐得端,我等为国出力,便是损失些粮草又何妨,看那些奸臣能把我们如何!”
马扩只是摇了摇头,也不再多说,便出了门,去整顿兵马,准备明日战事了。
岳飞兄弟,要是你在,想必能胜得跟彻底吧,韩世忠看着窗外的夜色,仰脖喝下了一大碗酒,暗自感叹不已,只可惜,你这性子太直了啊。
就怕你,哪一天死在这官场上。
第二日,马扩下令三更起床,四更造饭,未及五更,全军奇袭汾州。
却说兀颜光在汾州,整顿了十四万大军,却都是老弱残缺,便心生退意。
更不用说,兀颜光本就不愿在此时机出兵攻宋,然而君命难违,他只得前来。
陛下啊陛下,应该等高俅董平岳飞和那汉人皇帝四方混战决出胜负再南下,如何要这个时候出动大军!
这么想着,兀颜光只是一锤桌子,重重地叹了口气,要发兵无论如何也不是这个时候,大敌当前,对方必当一避前嫌联合起来,这么简单的道理今天就证明了,如何天祚帝他不明白!
结果现在全军损失惨重,就算能赢马扩,可林冲一来,这里的这么点人必然抵挡不住!
一想到那个跳梁小丑一样的耶律元宜,兀颜光就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块,好好的局势,被那个贪生怕死的废物给彻底破坏了。
林冲只要腾出手赶过来,兀颜光自问靠这点人,绝对,对付不了这双方连手!
“该死,陛下出兵却不予我大将,这“混天阵”也施展不得,实为可惜!”兀颜光在当地太守府内徘徊了半天,只是骂道:“看样子,只能撤兵了,要不然,大辽基业不保!”
虽然力量尚在,但此时此刻,兀颜光已经彻底打定了主意。
“传我命令,马上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