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宫已经暗了快两个月了,今夜终于见了光亮。
这光亮随着昊天的脚步在黑暗中不停地往宸宫的中心移动,缓缓地,可见昊天的脚步并不快。
此时,他正蹙眉沉思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身后,傒囊和毛球管家小心翼翼地跟着,都知道圣君的心情似乎不怎么好。
先前,见圣君心情不好也不过是因为愤怒,而现在似乎有些奇怪,给人沉闷的感觉。
好一会儿,终于到了一座亭子,亦是完全的冰雕,四面围栏,中间放置着圆形茶几,茶盏里的茶水没有结冰,却也冰凉凉的。
昊天撩袍落座,依旧是一言不发,大手却缓缓地覆上了心口,朝一旁黑暗中看去,俊朗的眉头就这么蹙了起来。
傒囊和毛球管家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这圣君究竟是怎么了,行为有些诡异。
两人相视了许久,毛球管家终于是上前去,落在昊天面前,低声问道;“圣君,是不是旧伤复发了?”
上一回被冰凤流凰穿心而过,又被箬大将军伤在心口上,那伤口可不浅。
昊天似乎这才缓过神来一眼,避而不答,道:“这么久了,还没查出那帮妖众是受何人指使的吗?”
“妖界那边尚且没有消息,不过圣君,不管是何人指使,我看目的只有一个,是听了谣言来试探虚实的。”毛球管家开了口。
“义父,我看这不仅是来试探虚实的,更有打魔宫的主意,如果不是,为何要来试探?而且两界大战他们应该很清楚,是我们有意想让的,再这么嚣张,无疑是挑衅。”傒囊急急上前说道。
昊天还是蹙着眉头,没有说话,而手,又一次不自觉抚上了心口。
“圣君,没事吧?”毛球管家急急问道,见昊天这一脸苍白,不由得担忧不已。
“没事,斩影你,可有斩影的消息?”昊天又问道,手按在心口上不放了。
“义父,你心口上的伤还没有好吗?”傒囊急急问道,这样发现了昊天脸色的不对劲。
昊天没说话,身影一闪就这么消失不见了。
“怎么回事?”傒囊看向了毛球总管,即便是一张稚嫩的脸,个头也不高,却十足一副大人模样。
“应该是伤还没有好,都不知道在宫外如何劳累了!”毛球管家一脸的担忧。
“那时候让你跟出去,你还不去!义父虽然不小了,但也是需要一个人照顾的。”傒囊一脸煞是认真的说道。
“你这小子,你懂些什么。”毛球管家那见他这副小大人模样不由得笑了起来。
“呵呵,我懂得可多了,至少比你还多些,我看琉璃是个当圣后的料子,但绝对不是能照顾圣君的人。”傒囊又是认真说道。
“取她又不是让她照顾圣君的,那女人确定是当圣后的料子,估计会比涟太后还厉害。”毛球管家说着,转身就要走。
“你去哪里?”傒囊急急拦住。
“去瞧瞧圣君,都不知道究竟怎么了,他的身子可不能真垮。”毛球管家神秘地说道。
“怎么,真的打算从此对外称病了?”傒囊急急问道。
毛球管家不语,身影一闪急急朝前掠去,整的就一光球,仿佛是引路明灯一样,傒囊连忙跟上。
两个人很快便到了昊天的卧房门前。
“你敲门。”毛球管家教唆道。
“你怎么不敲门。”傒囊反问。
毛球管教不语,傒囊也没有再多说话,于是两个人就这么无奈地等在门口了,也不知道何时圣君才会出来。
而屋内,无边的黑暗中,只有床榻上隐隐传来了一点点光亮。
只见昊天已经躺在玄冰床榻上了,身体竟然是蜷缩着,一手还紧紧地捂住心口,此时,脸色已经完全的苍白,俊朗的眉头紧锁。
即便是伸出玄冰床上来,额头上还是渗出了满满的冷汗来,俊美的脸上满满的都是痛苦!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啊!”
终于,一声吃痛声溢口而出,随即便猛地一翻滚,竟是翻滚到了地上。
“嘭!”
骤然,毛球管家和傒囊齐齐推门而近,齐声大喊:“主子!”
“滚出去!”
昊天却是怒吼,滔天怒意一般。
“主子,伤都没有好,那东西来路不明,不要放在心上!”毛球管家忍不住劝说了。
“出去!”昊天冷声,抬起头连,一脸的寒彻。
毛球管家似乎还想说什么,傒囊却是急急地将他拉了出来,颤着手关上了门。
这时候,昊天又是骤然翻滚,生不如死一般的疼痛,全都在心口上。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忍,一忍在忍。
终究还是忍不住,覆在心口上的大手骤然紫光大方,耀眼无比。
而随即,幽幽蓝光便从他心口中缓缓的流溢了出来。
又一会儿,便见两颗幽幽蓝的琉璃泪缓缓地从他心口上冒了出来。
这时候,昊天那至始至终紧锁着的眉头终于是松开了,所有的疼痛一时间全部都退去了。
这疼痛,全部来自这两颗琉璃泪,同他的身体并没有任何一点关系,他的伤早就痊愈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昊天缓缓地站了起来,然而,那两颗琉璃泪似乎认主一般,一直因绕他打转,时不时往他脸上蹭,幽幽蓝光很是柔和,照他的脸好不舒服。
昊天那深邃的眸中尽是狐疑,缓缓地伸出手来,而这两颗琉璃泪竟然是缓缓的落在了他手上,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