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妹,忙了一天,早早休息吧。
”司徒卿夜挽着柳长荣走进内室,温柔地道:“自从我们回了南滨,你就没过过一天安稳、舒适的日子。都是我拖累你了。”柳长荣却反握住他的手,柔声道:“大师兄,你说什么呢?跟你回南滨,和你一起同甘共苦都是我心甘情愿的。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呢?”
正在两人浓情蜜意之际,突然间,司徒卿临扫视了四周一番,伏在柳长荣耳边低声说道:“有人潜伏在屋顶上。听到了么?”
柳长荣眉眼一凌,向屋顶的方向望去,道:“嗯。听呼吸声少说也有五六人之多。而且,来的都是高手!不过嘛,这些人却也不过如此呢。”
司徒卿夜宠溺地刮刮她挺翘的鼻子,“小狐狸,又想到什么好主意了?”
“嘿嘿……你就等着看吧。”
柳长荣突然提高了嗓门,娇声道:“相公,忙了一整天,我都腰酸背痛了呢。”
说着,向司徒卿夜抛了个媚眼,直勾得他身子都酥了半边。要不是此时实在不合时宜,更何况他也知道小师妹不过是做戏给屋顶上的人看,否则说不准还真想就这么一亲芳泽了。他在心中无奈地暗叹一声,却在面上做出一副调笑的模样,“哎呀,真是辛苦娘子了。来来来,为夫好生给你揉揉呢。“
语罢,还装出一副要解柳长荣衣衫的动作来。就着烛光的影子倒映在窗上,在外面潜伏着的人只会以为他们不过是一对最最寻常不过的恩爱夫妻罢了。谁又能猜得到屋里的就是太子殿下一心想置于死地的十六皇子和柳小姐呢?
隐匿在屋外的太子近卫就看了会屋内的柳大善人和柳夫人蜜里调油地恩恩爱爱。便不过以为这不过就是寻常百姓而已。领头一人悄声说道:“好了,过会儿我们就直接冲进去,将他们解决了。”
过了一会儿,连烛火也都熄灭了。屋里却传出“嗯嗯啊啊”的声音,明眼人一听就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只不过,这回他们却猜错了。司徒卿夜和柳长荣早已换上了一身黑色的夜行衣,悄悄躲在了厚重的帘子后面。
而与此同时,守卫着这座小型府邸的“四艺”、小磊磊和血煞之人早已将这六个自视甚高的太子近卫牢牢包围住了。
都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只不过这回这蝉却是只万蛊之王的金蝉,而这黄雀也是只忠诚的猛禽,只有自以为长了两把镰刀的螳螂却不过是只螳臂挡车的普通螳螂罢了。
六名太子近卫猛地劈开卧房的的大门,可他们看到的不是躺在床上的夫妇。迎接他们的却是扑面而来的白色粉末。领头一人大叫声“小心!快躲开!”只可惜,这是柳长荣曾在山上研制出来的特制软筋散。 甚至不需要通过食物、水,只要一沾到身上,就会全身发软。就算有一甲子的内功或是天生神力,都会在一瞬间软到在地。这六名太子近卫虽说也是本领高强之人,只不过却太过大意,就这么简简单单地被放倒在地了。
柳长荣笑眯眯地拍拍手,道:“大师兄,你看我的十效软筋散如何?效果很不错吧!”随后走出来的司徒卿夜微笑着搂住了柳长荣的纤腰,“小师妹的药自然都是好的!呵呵……你看,有了你,我真是何其幸运!”
“我呸!你们这对狗男女!”为首的太子近卫却是个直性子的粗汉,他最最厌恶的就是被人使阴谋诡计。此时中了招,又看到出手的居然是太子最记恨的十六皇子和那个祸害柳小姐,更是气不打一出来,“哼——你们居然如此下作!定是你们夺了太子殿下的粮草,污了太子的名声!”
柳长荣却好整以暇地坐在床榻上看着他,道:“哎……我说你这人啊!怎么这么死脑筋呢。没听说过《孙子兵法》么?兵者,诡道也!我这不过用了个计策罢了,你难道从未学过计谋么?”
“你!是大丈夫的就真刀真枪干一场!”大汉不满地顶了一句。却又听得柳长荣道:“我是个小女子,又不是大丈夫呢!”
司徒卿夜见得两人居然如此说话,突然觉得极为有趣。他呵呵笑了一下,却复而正色问那大汉道:“是司徒卿临叫你等来刺杀柳大善人,然后谋夺粮草,用于救济的对吧?”听了此话,那大汉顿时一愣,皱着眉头却并未答话。
“你不回答,难道我们就猜不到司徒卿临怎么想么?”柳长荣笑着看着他,“他那脑袋里也不过就是这么些货色。离开了王家的支持,离开了老国主的帮助,他还能做什么呢?呵呵……这哀鸿遍野的场景,难道不都在说明他没本事么?再说了,天下谁还不知道他司徒卿临才是上天认定的灾星呀。一主持朝政就出了百年难遇的涝灾呢!嗯?”
柳长荣的字字句句都如同利剑一般戳在那些近卫的心上。虽说他们是太子一手培养出来的近卫,忠心自不必说。只不过,这几日一路上听到的诸多传言和诸般场景,却也刺激着他们的神经。
那近卫头领神色间闪过一丝挣扎,却依旧一声不吭。过了好一会儿,才道:“你们别这么多废话!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司徒卿夜长叹一声,却道:“我这么善良的人,本来就不想多造杀孽呢!只不过啊,司徒卿临实在是欺人太甚!好吧,你那几个同伴是留不得了。至于你,回去给司徒卿临带个口信吧,叫他好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