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世全急匆匆的,甚至是运起了轻功,快速赶回了武德苑。还未坐定,就马上命柳平将幕僚云深先生叫来。
话说这云深先生,倒也是个极有意思之人。他早年穷苦出生,唤作二牛。但他却并不甘心安心地做他的放牛娃,因而总偷偷听私塾先生讲学。这么一来二去、积少成多,居然真给他考出了个秀才!
自此,好风雅的他将自己改名成了白云深,取自“白云深处有人家”之意,想表明他腹有诗书气自华,是个还未被人发掘的草中明珠!
后来,在机缘巧合之下,这个好附庸风雅,也确实精通些书法、雕刻的白云深先生不知怎么的突然被柳世全看中,邀来府里做了个并不怎么被重视的幕僚。
今日,白云深先生正在自己的房里研究刻印之技。突然听得柳平来唤,便急急忙忙地搁下小刻刀,匆匆赶来了武德苑。
“云深,你可终于来了。”柳世全等了一盏茶的时间。明明并不久,可他的心底犹如几万只蚂蚁在不停地爬动,搅得他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只想马上见到白云深!
他挥挥手,道:“那些个虚礼你就别理会了。快快过来,为本官瞧瞧这方印章是真是假?!”
白云深小心翼翼地接过来,用粗糙的放大镜仔仔细细地看了半晌。又沾上印泥试了又试。最终说道:“大人,这印章确实是真的!而且可以肯定的是这就是传言中流落江湖二十载的大秦端阳公主之印!”
这……真的是!端阳公主!呵呵……哈哈!
话说另一边,朱氏和柳长安、柳长乐在瑶光苑中等消息。左等右等,好一会儿却都不见柳世全前来。
到底柳长荣对他说了什么?究竟王姨娘是谁?怎会有如此多的御赐之物?!若是……朱氏不敢再想了。
突然,听得身边得力的丫鬟碧桃来报:“夫人、两位小姐,奴婢打听到老爷急匆匆赶回了武德苑,还招来了幕僚白云深先生。”
原本是后院一件不起眼的事,这回居然还劳动了幕僚。看来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了吧!
朱氏再也坐不住,忙带了两个女儿往武德苑而去。
一踏进门,就看到柳世全毫不顾忌形象,手舞足蹈地捧着一枚印章,哈哈大笑。
“柳长荣那丫头跟你说了什么?怎么高兴成这副样子?!还有,你捧着一枚印章作甚?!”朱氏可是在柳府作威作福惯了的,她可不会顾忌旁人,直截了当地责问柳世全。
正在做他的驸马梦的柳世全被朱氏这一大盆冷水泼下来,自然不会高兴。自己已经是名正言顺的大秦驸马了,何以要再看这个妇人的脸色?更何况,她可是杀害大秦端阳公主的凶手呢!不将她交出去顶罪,今后如何与大秦皇室交代?!
想到这里,柳世全黑着张脸,说:“怎么?我行事还要跟你说么?!“
二十几年来都体贴入微的柳世全何曾如此跟她说过话!
朱氏一愣,却顿时大怒道:“你居然敢这么跟我说话!你……你!”朱氏一口气憋在胸口,顿时喘不上气来。
柳长乐和柳长安忙一左一右扶着她,帮她顺气。
柳长乐与朱氏更为亲近,此时看得父亲居然如此抢白,心中涌起些不平来。她高声说道:“父亲,您怎可以如此对待母亲!她是可二十多年来陪伴您的发妻啊!您今日怎可以因为柳长荣那个贱人之女来责备母亲?!”
“呵呵……”柳世全怒极反笑,“你就是个和你母亲一样,空有美貌、没有远见的女人!哼——你们不知道荣姐儿到底是谁?王姨娘到底是谁?!”
“谁?”
“王姨娘是端阳公主!荣姐儿是端阳公主唯一的女儿!而本官就是端阳公主的驸马了!哈哈!”柳世全狂笑起来。他仿佛看到了追求了一辈子的荣华富贵在渐渐靠近!
而朱氏母女则愣愣地立在那里,就连一向镇定的柳长安也被这个消息震惊地无以复加。
朱氏不敢置信地说:“这……这怎么可能?!那个女人居然是大秦失落了二十年的端阳公主?!可她,她为什么这么多年来都没有提起过?!为什么太后娘娘一口咬定她是大秦的奸细!?”
“不可能!太后娘娘明明亲口告诉我王姨娘是大秦派来的奸细!要我秘密处理了她!”朱氏不敢相信她的真实身份,犹自固执地把端阳公主叫做王姨娘。
“太后娘娘这么说,那就更确定了她就是真正的端阳公主!”
“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了?!为了防止我将她扶正,你才下了黑手用这么恶毒的法子害死了她!你说啊?!”柳世全突然想起了什么,大声冲朱氏吼道:“你就这么不想让我做大秦的驸马,一生富贵么?!”
“我……我虽然讨厌她,可这二十年也都忍过来了。难道还忍不了另外二十年么?我这么做,不过是得了太后娘娘的命令。那些蛊毒靠我一个深闺女子又怎能拿到,还不是”那人”给的?”
虽然大秦和南滨素来面和心不合,私下小动作不断。但朱氏却也是不敢背上杀害一国公主的罪名。
可解释归解释,此时的柳世全根本一点都听不进去。他满脑子都是怨恨朱氏害死了端阳公主,断送了他的前程。要知道一个公主健在的驸马爷和一个丧妻的驸马,两厢地位高低可是天差地别的!
柳世全大袖一挥,再不理会朱氏。只冷冷地对柳长安说:“将你母亲和妹妹都带回去吧。这段日子,让他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