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君赶紧喊了凌容几句,然后陪着笑脸说:“贤王殿下,凌容还小,不懂事。冲撞了您,真是对不住了。您心里不快就惩罚赵君吧!”
落辛玲听了,心里很不舒服,什么时候赵君都防备着自己了,不过,他能在父君的压迫之下活下来,的确与这几分小心谨慎分不开。只不过,这份谨慎有时候会伤到人。这就是身在皇家的悲哀,要想活下去,就只能相信自己。她说:“赵君,你在后宫多年了,怎么活下来?”
赵君听了,心里的不安油然而生。他赶紧跪倒在地,说:“回殿下,赵君一生循规蹈矩,从来都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先帝先后大概看在赵君懂事的份上,才让赵君平安一生吧!”
“懂事?”落辛玲暗自嘀咕着,“本王也懂事,从来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为什么上天怎么对我?”说着,仰头饮尽杯中酒。
“殿下,您喝多了。如果没有事,请让赵君回去吧,也夜深了,凌容也该睡了。”
落辛玲看着忐忑不安的赵君,点了点头。把还在号哭的落凌容还给了赵君,让他们离开了。
或许在这宫中,懂事只是伪装,真正要活下来,还得靠自己。
落辛玲看着遗诏,冷笑着,把诏书撕碎了。提笔写下了新的诏书:“朕昏迷期间,命贤王殿下为摄政王,废太女正君旭流儿为皇后正君,其腹中胎儿不论男女,都将成为落紫国新的太女殿下。朕心如此,众臣不得擅自揣测朕意。”
“皇姐,你我自幼相伴,一同习武,一同学习。你的字迹被我所学,如今我用于这种事情。不知道你知道了,作何感想?”落辛玲说着,一头栽倒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第二日,大殿之上,静儿读完遗诏,右司马大人钟千丈就皱起了眉头。
让落辛玲做摄政王没有什么疑问,但是放罪夫旭流儿出来实在不是陛下能做出来的事情。
钟千丈想了想,站了出来说:“贤王殿下,可否让柳老太傅验证一下诏书的真假。”
落辛玲听了,心里说不出的别扭,她皱着眉头,不悦地问道:“难不成大人觉得本王会伪造圣旨?”
钟千丈低着头说:“您一直都是陛下最信赖的人,自然不会。不过,就怕小人祸心,恐害了落紫国。所以,验证一下最为稳妥。”
“钟大人说的不错,请贤王殿下验证。”徐盛也出来说。
大臣们左顾右盼,都站出来了,一致要求验证诏书真伪。落辛玲冷哼了一声,说:“丫头,你去请柳老太傅来,她老人家是陛下和本王的老师,自然最有资格来辩真伪了。”
“是。”丫头领了命令,出去请柳太傅了。
“各位,现在可以聊一聊国内之事了吧。”落辛玲说。
钟千丈等人都回到了各自的位置上,开始讨论国家大事了。
过了大概半个时辰,柳太傅来了。柳太傅早已高龄,拄着拐杖摇摇晃晃地进来了,旁边还有人搀扶着。徐盛看了一眼,搀扶着她的人正是自己的儿子,心里也是万分激动。看样子,在柳府中,自己的儿子过得不错,竟然和在自己家里一般无二。加上柳太傅是一代圣贤,和她在一起久了,这身上的儒雅气质也渐露。徐盛的心里别提多开心了。
柳太傅认真地看着诏书,皱起了眉头。她抬头看了看坐在高位之上的落辛玲,叹了口气说:“诏书事关重大,是为真。陛下未死,实乃大幸。还望摄政王殿下好生看管落紫国,别让先帝基业毁于一旦。圣人之心,上天之责。切莫忘却。老臣年事已高,恐无力在为国效力。今日褪去官服,还乡去了。”说着,就摇摇晃晃地脱下了身上的官服,拜了拜落辛玲,离开了。
落辛玲没有挽留,她明白柳太傅话里的意思,也知道她看出了端倪。只不过,她为了防止自己狗急跳墙伤了陛下,才做了假。这也是她这一生唯一的一次作假,自此羞愧不已,不愿在披上官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