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给湖底那些枉死的人埋葬,这里要花费的银子应该不多,但也要二两银子左右,毕竟买祭品可不能太寒酸;
二,咱们家的破屋子,该推倒重建了,爹娘你们也知晓,一到下雨天,家里哪间房不漏水?咱们家初始建房的费用,不需要一下子建的太好,粗简的屋子,估摸也要十两银子;
三,爹也该做点小本生意了,一直靠着地里的收成吃饭,咱们家富不起来的。这里给十两银子给爹做生意的成本金,再多就不行了。
四,小弟今年岁数刚刚好可以上书塾,正好秋季的时候,送他去念书。冷君华曾经在我面前说过,上书塾的费用,两个月一两银子,所以一年也需要五两银子。
另外,给家里人都置两套好衣衫,这破丁补了又补的衣服如果让小弟和爹出门,会被人笑话的。这里估摸着要三两银子的!
之后,所以余下给家里用的不多,就只有十两垫底,但这十两银子,五两是给咱们家备着急用的,另外有五两是要用的。千旭一旦读书了,就决不能半途而废,小弟若是能考取童生,书塾里是免学费的。以后还要考秀才、举人、探花、榜眼、状元!”
苏千影这一番话说出来,让苏文亘和苏穆氏惊在当场。
他们万万没有想到,二女儿的想法,居然这样成熟!
甚至可以说,他们还没有她想得那么长远。
大姐苏千霓愣愣的坐在那里,她向来是刀子嘴豆腐心,但却远远没有二妹妹想得这样长远。
眼下这意外之财的四十两,确实是改变了他们一家的命运。
在溪水乡,如果哪都不去,甚至仅仅只是解决温饱的想法,那这四十两就足以让苏文亘和苏穆氏平平淡淡的过完这一生。
因为,寻常人家的一整年的开销,也就是三两银子罢了。
吃的地里种着,住的家里的房,穿的粗衣麻布,二十个铜币就能买一尺粗布,可以买几尺回来,等于一串钱,就能把一整套衣衫的布料都买齐了。
苏文亘欣慰的看着苏千影,“你长大了。好,就按你说的去做。”
“千影,既然你想得这么周全,那娘问你,娘手上还有五两银子,又该怎么做呢?”
苏穆氏温和的笑着询问着二女儿,此时此刻,她和夫君竟将九岁的女儿,当成了家里的主心骨,询问起她意见来了。
苏千影愣了一下,“娘,若是你没有什么好的点子让钱生钱的话,为什么不把它存在银庄里呢?”
“对哦!”
苏穆氏恍然大悟!
她竟把银庄的存在给忘了。
但是,这也怪不得她会一时之间想不起来,重点是,她们家穷了整整七年,这七年的时间里,是经常顿顿吃不了太饱,银少粮也少,都不够用,哪还有钱去银庄存?
要怪就怪穷太久,都把曾经在龙州城里的事物都给忘光光了。
苏文亘苦笑,在一旁说道:“九阳镇上没有银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