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嗓子嚎得满院子都听得到,却不想第一个着急冲过来的是李兆信:“不要伤他!”
而屋内,秦绍与暗卫短兵相接,近身之下竟手腕一转,一支锋利袖箭激射而出,直直洞穿高丽暗卫喉头。
那暗卫至死都没想到,堂堂大秦世子竟然会暗箭伤人!
秦绍却不做片刻迟疑,趁着人死泄力的功夫一把夺过长刀,就地一滚避开另一人惊怒交加的劈刺,便到了秦综身旁。
另一人发了狂,全当没听到院中李兆信的命令,只使出浑身解数袭向秦绍。
秦绍丢掉匕首以刀格挡,但她毕竟年少,灵活有余而力量不足,加上对手武艺过人,不出两招她便落入下风。
危急关头,秦绍再射出两只袖箭却尽数落空。
同一个招数根本用不了两回。
秦绍只能一个翻身避开长刀,但落地时,她下盘不稳露出破绽,暗卫抓住机会横拉长刀竟要切开秦绍小腹!
“动手!”她不闪不避,陡然喝道。
暗卫蓦地瞪大眼,身后秦综竟拿着秦绍丢在地上的匕首狠狠插进他后腰。
“啊!”暗卫没想到,秦绍方才滚过秦综身旁时就用匕首切开绳子,这才特意将匕首丢在一旁,奈何他因同伴之死大怒,没能注意到,这才留了身后空门被秦综偷袭。
他大喝转身,临死前也要拉秦综垫背。
刀光一闪,秦综慌乱的脸被鲜血溅得更加惊恐,只见暗卫拿刀劈他的手臂竟冲天而起,鲜血像泼天红霞似得。
秦绍刀尖滴血,面色不改,混似不是她干的一般。
“有点用处,”她评价一句,正要带着秦综离开,李兆信便破门而入:“不要伤……”
他被眼前倒地的两名暗卫惊到,下意识以为有高人来袭,却发现屋内并无旁人。
“你……”李兆信不敢置信,他的暗卫是高丽顶尖高手,便是长安城能一举擒杀两人者也不多,竟然都死在了秦绍手中!
二人目光相对的瞬间,就听外面陡然响起许多人的喊声:“世子有令,先杀秦绍!”、
“我没有!”李兆信下意识向秦绍解释。可秦绍目光冷漠,拉着秦综便向后窗逃去,正门都是李兆信的人,就算有容家铁骑在前厮杀,她闯出去也是送死,不如走后窗,或许能多一分生机。
“小心!”李兆信见秦绍一脚踹开后窗,大声喝道。
秦绍反应远比他想的敏锐,窗门踹开的瞬间就拉着秦综避开,只见“嗖嗖嗖”数十支毒箭激射而来。
“后面有人?”秦绍回头去看李兆信,此刻又有三名暗卫追来保护李兆信安全。
他藏在长安的高丽高手远不止秦绍当日在李记看到的那么少。
“当当当!”不待李兆信回答,又有一排排铁箭射在庄户门墙之上,有些铁箭甚至裹挟巨力射穿木板,在上面留下一节节边缘满是木刺的空洞。
秦绍四下躲避,连李兆信都被三名暗卫护住,“世子小心,他们和咱们根本不是一条心!”
李兆信背后的那个人果然派了人来。
“秦绍,你快过来!”李兆信朝着秦绍呼道:“她是想杀你!”
“你就不想杀我们吗?”秦综这话痨危急关头总算问出一句人话,秦绍忙着以刀格挡,却并没忘记来自李兆信的危险。
“世子!我只想回家,绝无加害你的意思啊!”李兆信大喊:“你快过来,我送你出去,北面全是她派来的的人手!”
秦绍却冷着脸只问一句:“他是谁!”
李兆信不肯开口。
秦绍此刻不过是他的阶下囚,哪来资本讨价还价。
“你现在不说,以后就没机会说了。”外面箭雨停了一轮,秦绍长刀点地,与他们对峙。
李兆信抿唇:“别再强撑着了,容宿根本没来!”
秦综瞪大眼看向秦绍,难道外面带队的不是秦绍的小情人容宿?
那容宿跑哪儿去了?难道是……
在李兆信发现带领红缨铁骑者不是容宿而是普通容王府将领时就知道,此刻容宿应该已经赶往渝州城了。
“她们计划周密,今日一大早就有人将当初裕王改立世子的亲笔书信交给容闳,容闳拿着信去渝州接真正的世子,容宿那样奸滑一定想抢在前头夺取小世子,怎么会再费心来救很可能已经遇难的你。”李兆信苦口婆心劝说。
“容宿已经放弃你了,朝中又有人想杀你,绍弟,跟我回高丽,等一切平息我一定帮你夺回储君之位!”
秦绍不得不说,她差点动摇了。
前世,容宿便是发现秦骋死讯后隐瞒三日才报,三日内他快马加鞭赶到渝州强抢她出府,从此占据先机。
这一世若如李兆信所言,容宿很可能,不,是肯定会放弃她,去交换一个更好控制也更得裕王首肯的人——秦骋。
可秦绍竟半点也不惊慌,她转了转提刀的手腕:“李兆信,我和你最大的不同就是——我不再想依靠别人成事了。”
就见少年郎猛力将刀掷出,直取李兆信面门。
三名暗卫群起而护,李兆信见秦绍直奔后窗跃出,吓得亡魂皆冒:“不要!”
可想象中的箭雨并没有来,甚至秦绍连头都没回,身影便从窗外消失,秦综左右一看便猜到秦绍在外面有埋伏,哪里还会犹豫,逃也似的追过去:“绍哥等我呀!”
“抓住他们!”李兆信不知道秦绍安排了多少人在北面,竟然解决得了牡丹面具女人借给他的众多高手,他只知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