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快就从房管所出来了,借了笔钱,和几个贴心的朋友一起下海经商,成立了杜衡公司,一家很小很小的房地产企业。但是转眼几年,这家小型的房企就快速的壮大起来,杜衡也成了房地产领域一匹黑马。
也是天妒英才,杜衡中年就离世了,他的儿子杜悦继承了他的企业,杜悦从小跟着父亲耳闻目染,对于经商早就了然于心,在他手里,公司快速成长,十年间,就从几十人的规模膨胀到几千人的大型集团企业,在业内是能和别的国有大型企业抗衡到了一家私人企业。
杜悦得病后,公司就由父亲的哥哥杜海明接管,那时公司正值顶峰。杜海明是个纯粹的纨绔子弟,喜欢明星,喜欢享乐,他接管后背着他父亲开始肆意挥霍,购置豪宅,包养情人,父亲临终之际,他和情人去了国外度假豪赌,乐不思蜀。
两辈人赚的钱,他一个人就花光了。整个公司完全陷入了绝境。
这时父亲刚刚从国外留学回来,看到哥哥颓靡猥琐,一蹶不振的样子,又是恨,又是恼。于是他就在危难中,坐上了执行董事的位置,留给他的,是一座挖空的江山,和一屁股的债务。
在父亲的手里,公司重整旗鼓,不但扭转乾坤,而且开始逐渐从房地产领域延伸拓展到了别的领域,如今的公司是一家综合性的企业。
他知道父亲有着当年曾祖父和祖父的风采,除了大伯父杜海明是个吃喝玩乐的白相人,杜家的子孙个个不俗,如今自己是第四代接班人,肩挑的担子和被觊觎的厚望,哪一点都明确地告诉自己,你是杜家的子孙,一切都要从公司的利益出发,这里没有自我。
杜鸥冷静地站在父亲对面,平静地望着父亲,信心满怀,然后用一种坚定沉稳的口吻说: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这话并非搪塞父亲,他的确憋着一股子气,不光是为了公司,也是因为潜水鸟的缘故。那天无意中撞见他,他就已经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赢过应疏影!
这次的竞拍,是他们两个之间的交锋。他不允许自己失败。当然,这事他没有和冷清荷提及,这事也不能让冷清荷知道。
父亲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似乎在回味他的话,眼角微微眯合,表示对这个答复很满意,他理了理思绪,忽然话锋一转,提到了另外的事:你和楚珺相处的怎么样了?
杜鸥依然垂手而立,面对父亲,他不敢有丝毫怠慢,说:她去了国外。
杜海清说:你们之间怎么样了?她对你的印象不坏吧?
杜鸥小心地说:应该不坏。
杜海清说:你好好把握,她出国时你去送她没有?
杜鸥一愣,心想:出个国,干什么要我去送?又不是没有司机送。
不过他有些琢磨不透父亲说这话的意思,不敢造次,就说:那天我正好外面有会。
杜海清似乎有些不悦,但这也是在理的事情,就说:你要殷勤些,男人对女人要主动些,人家一千金小姐,你自然要放低些身价,让对方看见你的诚意。上次我和她爸爸一起钓鱼时,他说你不太热情。
杜鸥暗暗咬了咬嘴唇,然后说:我明白了。
杜海清说:等她回来,你去机场接她.
杜鸥有些不情不愿,支吾着说:她也没要求我去接她送她的。我这样——
杜海清说:我看你挺聪明的,原来那么笨。女人心里想什么会嘴上说吗?她当然不好意思要你去送去接的,但你得主动去做,她肯定高兴。恋人不都是这样,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不能太冷淡。难道让她主动对你?楚珺可是楚董的唯一宝贝女儿。当然,爸爸我也不是纯粹为了利益让你做牺牲品,我也是考量过的,人家楚珺有家世,有相貌,有学历,哪一样不是佼佼者?嫁给你难道吃亏了?我看你如今身边也没有正经的女人,都是些什么女人,成天在外面胡搞。别以为你那点子事情我不知道,其实我清楚的很。
杜海清眼神忽然变得犀利起来,让杜鸥不由倒吸一口冷气,心里突地被惊跳了一下:难道我和冷清荷的事情,爸爸也已经知道了?自己自以为做的足够隐蔽,是哪里走漏了风声?
他又不敢去探父亲的口气,只能在那里垂手而听,然后嗫嚅着说:我知道了。
杜海清接着说:当然,你现在也是成年人了,我不干涉你的私生活,不过你自己可要把握好分寸。你要娶的人,是楚珺,而不是你夜总会酒吧这种地方带回家的女人,明白吗?爸爸和你妈妈商量过了,今年你们交往一下,年底把这事定下来,我们双方父母再在一起吃顿饭,把明年的婚期定一下。然后要着手准备一下婚礼的事宜。所以,你自己也须得小心谨慎,你那些花红柳绿的女人千万别让楚珺知道了。有时候,该克制一下的地方,就要克制一下。男人好色是天性,但是若是因为好色坏了大事,这就不好了。
杜鸥听他这样一说,才把悬着的一颗心重新放了下来,原来父亲是说以前自己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这些个父亲知道他倒是无所谓,本来他就没遮掩着,他每周几乎都会带一些陌生女人回自己住的那栋公寓。
自从冷清荷来了之后他已经很少回那里,有时候回去拿点东西时,看房子的阿姨还很是奇怪问他:怎么近来不回来了?
他笑笑说:公司很忙,一直出差。
杜海清看了会儿杜鸥,然后摆摆手说:没事了,你去忙吧。我看你最近好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