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午,东东让车座子把一根筷子磨尖了,另外又吩咐老叶他们看住刘卫东,以防闹起事,被这小子抄了后路,安排妥当,他把那根磨尖的竹筷子暂时藏在右手便于抽取的铺下。等到睡觉铃声响过,等到完全安静之后,东东把筷子握在手里,将右侧棉被虚盖,好便于迅速掀开,做好充分的准备,然后就只有等了。夜深人静,东东察觉到他的被子又被揪开了,他真奇怪这个家伙每天夜里不睡觉都在想什么?过了一会,那只讨厌的手果然触到了他的身体,看来这家伙对他被窝里的环境已经轻车熟路了,那只手摸索几下,顺着他的肚子直接滑进他的裤头里。东东不由激灵一下,趁着绷紧的神经猛地坐起来,一把掀开虎哥的棉被,右手紧握竹筷毫不犹豫地刺了下去。虎哥也察觉到不对,急忙睁开眼,发现筷子已经刺到胸前,他此刻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靠向陈哥,幸亏躲闪及时,筷子刺在右肩窝的位置,由于用力过猛,刺入又深,东东向外一拔,筷子的三分之一竟然断在里面。虎哥疼得哇哇怪叫,这下好象捅了马蜂窝,整个号子也跟着乱起来,刘卫东惊醒过来还没等坐起身,就被老叶他们按住一阵暴打,虎哥仗着身体好,企图抓住东东,却被陈哥抓住一只手,另一只胳膊因为伤痛还用不上劲,东东这下有了机会,瞄准虎哥的脑袋一拳紧似一拳,虎哥只有挨打的份,毫无还手之力,再加上伤口疼痛难忍,扯开嗓子大喊救命。这个时候已经是凌晨时间,监区里非常安静,所以一喊叫起来,声音特别刺耳,不过十分钟的功夫,执班管教就冲了进来。号子里的人都住了手,组长这时也非常紧张,因为昨晚执班管教不是别人,而是被人们暗地里称为‘外科医生’的高管教,也被称为‘高大夫’,这位管教并不是医生,就因为他整人特别的狠,号子里的人见他没有一个不老老实实的,谁要是犯在他手里可就倒了八辈子霉了,这位管教只所以令人恐惧的原因,就是对犯错误的人一不打,二不骂,只用一把钳子给人拔牙,高兴了拔一颗,不高兴就拔两颗,照今晚的情况来看,恐怕一颗牙是应付不过去了。
“怎么回事?”高管教一眼看见伤者的肩窝在淌血,而且还能看见里面竹筷子的断头。虎哥哭丧着脸把发生的事讲了一遍,唯独不提摸东东的事。
“好小子!真有你的,刚去掉刑具又开始伤人,你可真够狠的,想杀人哪?人不大,胆不小,还要动凶器,你还有什么说的?!”高管教火了,谁见了这种事都不会高兴,万一用筷子把人给刺死,他也有推卸不掉的责任。组长这时也有点急了,一个劲给东东使眼色,意思让他说出真正的原因,可东东就是不说
“滚下来!”高管教怒喝一声。东东急忙抓起衣服。
“穿什么衣服?敢杀人还怕光着?快滚下来!”
东东只好穿着裤头跳下铺。高管教让另一名管教把伤者送去医务室,他自己亲手把东东押出去,又找了两付手铐呈大字形把东东锁在院子里的铁栅栏门上。外面冷风嗖嗖,气温很低,东东被铐的牢牢的,一点也不能动弹,他感觉一股股冷气直往骨缝里钻,一会的功夫,他觉得连大脑都要冻住了,不知该考虑什么,他只能象三九天的鸡一样,蜷起一条腿暖和一会,再换另一条腿,脑袋也左右摆动用肩膀捂捂耳朵,他现在已经无法用一般的词语来形容对寒冷的感受。高管教现在并不打算理会东东,也不陪在外面,只是隔一会就从执班室探出头来看看。足足过了两个多小时才天光大亮,其他管教都已经来上班了,石管教刚进门就看见东东在铁门上挂着,不觉有些吃惊,走进执班室询问原因,高管教仍然怒气难消地连说带骂,石管教听说东东已经被铐了两个多小时,便劝着消消气,先把人放下来,这么冷的天别冻出毛病。高管教觉得有道理,便找出他常用的拔牙工具出来,石管教也不放心地跟出来。东东现在冻得好象连眼球都不能转动了,当看见高管教手里拿着一把老虎钳子站到面前时,立刻明白他要干什么了。
“你还敢不敢闹事了?”
“不——不敢了!”东东坚持张开快要冻住的嘴巴回答。
“这次不敢也不能轻易饶了你——张开嘴!”高管教举起钳子。东东紧紧闭着嘴,他早听说过‘外科医生’的大名,当然是害怕已极,他宁可再冻几个小时,也不愿让把牙给拔了,牙齿是有限的,拔掉就再也长不出来了,这种惩罚方式比被打个半死还要令人恐惧。
“你张不张嘴?快点!”高管教说着竟用钳子捅他的嘴。东东虽然身体动不了,可拼命摆动着脑袋,他说什么也不能丢掉牙齿。高管教见这小子很掘,不由火往上撞,一手按住东东的头,一手用钳子撬东东的嘴。东东只觉得嘴里咸乎乎的,可能嘴唇都被捅破了,他见对方不拔掉牙决不甘心的样子,也急得顾不得其他,用头猛撞铁栅栏门,铁门被撞的‘啪啪’作响,高管教见这个小子宁可碰死也不让拔牙,一时也有些惊愕,不过他当然不能让一个犯人给唬住,所以更加气急败坏连踢带打。石管教也看出这样做没好处,急忙上前拉开,让东东赶紧认个错,可高管教说什么也不干,他还没碰到过这么硬的犯人,所以一定要整出个结果。石管教见已经僵到了火头上,只好劝说换一种惩罚方式。
“好!我这次不把这个小王八蛋整出稀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