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后,东东又去了4号,2号,1号,这三个号子都归石管教专管,东东的组长张哥又与这三个号子的组长搞得关系不错,所以进去后被照顾的很好,吃喝睡觉不会受任何干扰,东东也的确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好好休息一下了,恢复一下被严重伤害的心灵,不过心灵一但被伤害是很难恢复的,但他能挺住,他一定要活着出去找到妹妹。
等东东快转完这10个号子,高管教也没什么可说的了,他虽然看见了最后三个号子照顾东东,也只是睁一眼,闭一眼,装看不见,他没办法,也没心情再找东东麻烦了。当东东回到3号,大家就象欢迎凯旋归来的英雄一样迎接他,在收审站有史以来还没有一个轮号子的人能一个不拉的坚持下来,他等于是破了记录。东东回来后这才注意到虎哥和刘卫东不见了,原来他不在时,组长与虎哥大闹了一次,石管教把那两人调去了其他监区,东东一回来就上了大铺,老叶接替了他的位置,车座子上了二铺。
今天又是一个接见日,东东早晨起床不知在想什么,竟用那把自治刀片在脸上狠狠割了两下。
“蝙蝠,你干什么?!”组长不由惊叫起来。有人赶紧把刀片夺下来,又用棉花烧成灰按住伤口用于止血。东东好象一点也不觉得疼痛,上铺又睡下了,他这样做就是为了发泄心中郁积太多的怒火,他要让别人以后看见他再没有兴趣叫他‘小姑娘’。组长知道他因为什么不好受,所以尽量不去打扰。
石管教进门看见东东脸上的伤口,连问也没问就说:“我早就告诉你们不要打闹,把脸碰成这样多难看,以后出去还找不找对象了?”他还特意从医务室找来一些止痛消炎的药片,其实他心里也清楚是怎么回事。
过了几天,东东脸上的伤口已经愈合,就是这两条发紫色的伤痕让人见了不舒服,按说他的皮肤特别好,伤口好了很少留疤,只是在他划破脸时,那些本来用于止血的棉花灰渗进刀口里,伤口愈合后自然映出了黑紫色,不过他倒一点也不在乎,反而觉得这样很好,他认为只有丑化自己才能符合这个时代的节奏。
就这样一直到了年前,整个收审站愈加热闹起来,天天都有人在“打行李——!”的呼叫声中踏上新的,鬼才知道是什么样的‘征途’,他们3号也有动身的,走的人激动迟疑,没走的人着急慌乱,陈哥也动身离去了,张哥每天趴在铁门小窗口念叨着:“年过中秋,月过半,星期过的是礼拜三,一过礼拜三,越过越心宽”还有:“二五,二五,不放就捕,小鬼阎王,都来跳舞,不到门口,生死未卜”人们都说每天念叨念叨有好处,别说还真是起作用,距离过年还有四天时,张哥就把自己念叨出去了,等第二天消息传来,张哥被逮捕了。东东每天过的一点也不心急,如果不是惦记着妹妹,他倒不希望出去了,组长走后,石管教就让东东当了组长,其实管教不说,他也是名副其实的组长了。
到了大年三十那一天,他们号子走的只剩下八个人了,看来他们八个人是要在这过年了,而且这种空荡荡的情景至少要持续到正月十五以后,虽然坏蛋们并不因为过年休息,可劳累一年的警察总要放松一下。东东和老叶在大铺上,车座子与另一个人在二铺,剩余四个人就是三铺的成员,东东对下面的人虽然不算苛刻,但也不会放纵,放纵了不光影响号子里的安定,也会直接影响到大铺的生活水准,所以为了目前和以后的顺利,他在管理上向来是松紧有序。
在这里过年和外面也没什么不同,他们也能吃上些好东西,从大年初一到初五能吃上白面馒头,猪油炒菜,还有两顿饺子,吃饺子是由管教把白面和馅按人头送进号子,自己动手包,包好后由管教送去煮熟再送回来。在这期间,收审站还允许犯人果和其他食品。最大的不同就是在初夕之夜趴在窗户上听别人放爆竹,看别人放礼花,然后大家再围坐一起吃年夜饭,谁也不想说话,感觉如同在空旷的山谷中散步,等实在憋不住的时候就站在门口大喊大叫,被管教臭骂一顿就安静一会,管教一走,再喊叫,反复几次,管教也火了,把他们挨个抽上几棍子完事。等初一早晨,东东又开始带头大喊大叫,管教本来不愿搭理他们,可他们越喊越来劲,还不停地打门。
“白卫东!你想干什么?”管教拎着警棍脑怒地问。
“我们要出去玩一会”东东隔着窗口回答。
“好!走吧——”管教把他们带到院里。这个时候外面已经下了很厚一场雪,到处银装素裹,白的刺眼,呼口新鲜的空气,踢一脚雪,大家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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