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将桌上开始的气氛都是非常平和的,等转过几圈之后,情形就不同了,用为这个时候必定是拉大了输赢的距离,他们不在乎钱,却在乎输赢,因为这是一个脸面的问题,他们虽然都活到了岁数,却还没有活到无所谓的境界。
“喂,你快点行不行?坐在你下家真麻烦,出张牌比下崽都难”“今晚怎么搞的,眼花缭乱的,好象灯光不对劲”无论什么样牌桌,往往一出现这类急躁不安的声调,就说明输赢的差距已经不小了。打过四圈之后,牌桌上成了两输两赢的局面,其中陈啸的手气最背,几乎一把没开胡,他也知道今晚是无力翻身了,所以打算坚持过八圈就此停手。在牌桌上,输家遇到运气不好时,便早想脱身,以免越输越多。而赢家的想法正好相反,反正钱多不扎手。这样一来,一般都是速战速决,尽早结束,只有在输赢相差不大的情况下,麻将声才会响到天明,因为大家赢得希望是均等的。今天这桌牌就是这个情况,打到八圈后,还不到凌晨两点钟,陈啸便以付出十一万的代价强烈要求结束了战斗。
散摊之后,想走的走,不想走的就直接和小姐去了包房,具体是休息还是继续其他活动,那就要根据精力而定了,象他们这个岁数,精力肯定是跟不上想法。不过也有例外,比如陈啸,虽说是个小老头,又玩了半夜麻将,照样不耽误完成床上的一系列活动,这可是一位久经沙场的老兵,战斗力一向是非常惊人的。
在娱乐城三层设有一间大型赌场,一进走廊便能听到“大大大”“开啦——二十点大”的聚赌吆喝声。在这个房间里聚集着三教九流各式人物,围在桌前,大呼小叫,这里也是娱乐城最大众化,最热闹的地方,桌上不限底注,钱多钱少都可以碰碰运气,来此玩得人除了开心,也很放心,尽管扫黄禁赌天天有,可这里一向是平安稳定,厅里到处有保安的身影,大门外也时常有管区片警巡逻的车辆,共同维护着一方的安宁,拥有这样的声誉,自然是人气旺盛,财源滚滚。人多自然要乱一些,每个人的面部表情都表现的极其丰富,不过在这里最常见的也就是两种表情,一是喜,一是悲;一是欣悦,一是失望。赢了自然欣悦,输了自然失望。从喜到悲,从悲再到喜,来回重复,没完没了。今天赢,明天输,明天输,后天赢,什么时候玩到卖了房子卖了地,再欠上一屁股催命债,也就玩到了头。其实耐心打听一下,赌场里根本就没有赢家,至于钱都去了哪儿,只有鬼知道。
在众多赌徒中,有一个年轻人也在其中,他已经在这玩了好几天了,每次都是天黑来,天亮走,输也输不多,赢也赢不多,丝毫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这里本来就是个自由的地方,人来人往都随便的很,谁也不会注意谁。其实这个人就是远道而来的东东,而且化妆的已经看不出原有的面目,他老远来这里当然不是为了赌钱。他这时注意了一下时间,已经过了凌晨四点钟,这才悄然离开。在顶层安静的走廊里,东东毫无声息地来到一个包厢门前,静立片刻,顺手摸出一样简单的工具很轻易便打开了门锁。他闪身进去,里面有轻微的鼾声,这正是陈啸的房间,对方在床上侧身而卧,旁边是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都睡得毫无知觉。东东上前,直接抓住对方身上的被子向上一拉,与此同时,将另一只手一挥,夹在指缝中一把锋利的刀片已经割断了陈啸的颈动脉,鲜血正好喷在捂住脑袋的被子里,动作准确无误,轻松自如。他依然按着对方的脑袋,被子外面也没有一点血水溅出。这一刀非常致命,颈动脉被割断的人一般不出几秒钟就会因失血过多而死亡,何况东东的刀法并没有让对方感到明显的痛苦,所以陈啸只是扭动抽搐了几下,发出一阵低吟,便安静了,而且自始至终都没有惊动旁边的女人。如果要算命的话,这个女人肯定是好的不得了,正因为没有被惊醒,所以留住了性命。
房门再次被拉开关上,一切又恢复了原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