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一路行驶,却没有先回府里,掉头一转居然去了花柳街。
奈何木睚从未出过门,因此倒是没觉得哪里不对,只知道木瞻带自己来了一个更热闹的地方,这里歌舞升平,姑娘们都软声细语,可了不得。
马车在朝歌楼前缓缓停了下来,木瞻先下车再扶了他皇兄下车,等下了车木瞻便探进半个身子从马车里掏出一个大斗笠,这斗笠四面带纱帘,木瞻把他罩在木睚身上,木睚整个人都不见了踪影神秘至极。
木睚不解,撩开纱帘问道“此事寓意为何啊长乐?”
木瞻哼了一声,眼神瞟向屋内的女子“我怕未央哥哥绝世容颜,惹得这帮女子纠缠不休,挡上好!省心!”木瞻的语气满满的醋意,仿佛是生果被其他孩子盯上一般,别人看一眼心下就不开心不自在。
木睚也不想多生事端,放下纱帘乖乖的就和木瞻走进了屋里,这屋内装修的别有洞天,竟然都是自己平日里未见过之物,屋里的女子也如天女下凡个个美艳绝伦不说,还有许多异族女子。
便如那时木瞻对自己所说的,这些异族少女如同自己一样有着金色的眼睛甚至金色的头发,但是她们自信美丽,浑身上下散发着魅力,让来到这里的男人对自己充满了渴求幻想。
原本忙着招待其它客人的管事姐姐见是木瞻来了,放下手头的事叫其他姑娘接应她的客人后匆匆便来找木瞻,她面上堆着温柔开怀的笑意,本就生的温婉可人,这一笑若春水荡漾任是什么样的男人也遭不住的。
“二爷回来了!一年不见二爷今年又俊俏了不少,怕不是要把我这朝歌楼里的姑娘都迷的神魂颠倒?”女子上前挽住木瞻的胳膊,木瞻也不躲避,反而很受用,看来两人应该是老相识了。
木瞻面色为难摇摇头,似乎是想起来什么陈年旧事叹息不止“若水姐姐就别拿我打趣了,我身边跟着只母老虎,您也不是不知道,前两年有个姑娘非要自己赎身跟我回府为奴为婢,这话刚落下那母老虎发威就把人赎下来打发下人送她回老家了。我可不敢再招惹姑娘们了,只求万花丛中过,片香不沾身。”
木睚老老实实跟在木瞻身后,因为他带着斗笠又只言不发显得有些孤僻,还没有姑娘敢上前纠缠,再加上他是二爷的朋友因此也不敢用惯用的伎俩上前套话。
对于身后这个包裹严实的人若水也是充满好奇,但是贸然询问又是何等无理,她回头看看这斗笠人想探知一二,结果因为他包的实在太严实还是无功而返。
若水一手挽着木瞻的胳膊一手轻轻搭在木瞻手腕处,侧头靠近木瞻浅声低语“二爷要的人已经在屋内等着了,现在是否要见一见?”
木瞻点点头“还请若水姐姐带路了。”
言罢若水便牵着木瞻上了楼,木睚则一路静静的跟在他们二人身后,若水眉头微微皱起,似乎有什么事情令她忧心“虽说这事是大老板安排的,可是呀,这位柯萨辛姑娘天生傲骨逆鳞,若是心里不愿跟这位主子,还请二爷和大老板求求情,别怪罪她。”
朝歌楼里的姑娘和其他花柳姑娘相比有所不同,脾气都大得很,因为她们都各有所长,或天籁歌喉,或舞姿曼妙,或妙手弦音,或出口成章,喜欢你便和你缠绵,不喜欢你便挥鞭打人。
一半汉女,一半胡姬。
许多新贵大臣,王孙贵族,富商甲胄都喜欢来朝歌楼,因为档次够高,够新鲜。喝酒闹事了也不敢惹事,因为这朝歌楼背后东家势力及大虽不知是谁却无人敢惹。
进了一间雅致的小屋子,屏风后隐隐有一女子曼妙身影,单是影子就娉婷娇丽叫人实在窥之欲穿,还不知本人是个什么样的美人。
木瞻叫若水暂先退下,带着木睚进了屋。
等到房门轻轻关上,屏风后的美人才缓缓从后走出,一头金发微卷,肌肤雪白胜雪,隐隐泛着红光,一双凤眼轻轻眯起高傲的对这世间所有事情都不感兴趣,金色的瞳孔和她怀中抱着的猫儿一般,长长的睫毛一闪一闪的好像那孔雀羽毛的扇子,每一下都瘙的人心痒痒的。
她的美是金色的沙漠神秘危险却让人向往,眼里的金色是阳光下的湖面波光粼粼耀眼夺目,迷人勾魂,为之沦陷。
美人如斯,腰间却一左一右挂着两把长长的弯刀,如她家乡的月牙泉一般,和中原女子的温婉不同,胡姬的野性是制服男人的致命要点。
木瞻看的惊了,虽然自己经常来这朝歌楼,却从未见过如此美的摄人心魄的女子,好久才缓过神来想要说话,那女子却是先开了口“柯萨辛想和身后的公子单独谈谈。”
哦?这就嫌自己碍事了?果然这朝歌楼的姑娘脾气都不太好,真不知道师傅是从哪里搜罗来的人。
既然人家下了逐客令,木瞻也不好意思在留下,走前和木睚贴耳说了两句话便乖乖走开了。
这门开了又关,屋子里只剩下三个金色瞳孔的家伙,柯萨辛将怀里的猫儿放走,大胆的上前想牵起这斗笠人的手。
木睚下意识的回躲,谁知这姑娘动作还真如猫一般矫健轻松抓住了木睚,她牵着木睚往里屋走,木睚从未牵过女人的手,但是书里都说女孩子的手芊芊素手柔软异常,而这位姑娘的手却是老茧恒生,恐怕是从小练武磨出来的老茧。
柯萨辛引着木睚坐下,然后自己则站着摘掉了木睚的斗笠,柯萨辛暗自抽了口冷气,此人即使遮着双眼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