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离开悯生堂的三刀在来到胡同口时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人。确切的说,之前那个让他感到浓烈阴气的人,眼下竟已超出了他的感知范围。
他应该是走远了。
或者,是这个人突然收敛起了他身上的阴煞之气,以至于三刀无法察觉。但对于这两种可能,三刀显然更趋向于前者。
因为他宁愿相信这个人不具备任何的修为,所以同样就不会知晓如何收敛自己身上的阴煞之气。而对于这股强烈的阴气,能够察觉其存在的自然也就只有如三刀这般存在的修仙者。
如果此人亦是和三刀一样的修仙者,那三刀势必会感到无比的失落和沮丧。因为这样一来,他将无法为自己独一无二般的存在而感到沾沾自喜和洋洋得意了。甚至,他还会为此多了一个对手。
回到住处的三刀不免开始有些五味杂陈起来。他想,这个陌生的异世界,是否确实存在着一些和地球不同的东西或是事情。
而这些事情又是否一直都隐藏于暗处,不被人所知。就像,昔日生活在地球上的三刀一样。
这个疑惑开始无故困扰起了三刀,使他不由得辗转反侧。等他好不容易把这个疑惑抛诸脑后时,李珍珠的身影竟莫名开始占据了三刀的思想。
这个看起来古古怪怪的女人,背后必然隐藏着出人意外的事情。三刀对此已确信无疑。带着这些莫名泛滥的困惑,这个男人显然一夜都不得安宁了。
……
李珍珠给何秀秀的银行卡里确实存了一百万,这在昨天晚上何秀秀便已得到了证实。她也确实遵照李珍珠的吩咐,取了十万还给沈寿年。她不确定这些钱李珍珠是从何而来,但她可以猜测,这些钱十有八九是李珍珠在赌场里赢来的。
因为,这已不是第一次。
于是何秀秀像是早已习惯了李珍珠的这种突然出现和突然‘暴富’一样。尽管她对这个继母并没有太大的好感,但昔日一些美好的回忆却总是会在何秀秀憎恨李珍珠时来替这个女人‘打抱不平’。所以,何秀秀对于李珍珠的感情,往往更像是一种怜悯。
加上父亲临死前的一些叮嘱,何秀秀虽然会经常厌恶李珍珠的一些所作所为,但却始终没有真的怀恨在心过。
这种情感其实在何秀秀看来极其的微妙和不可思议。她有时候甚至会觉得,李珍珠就像是一个孩子一样。她将赌博视作游戏,而除了赌博,她竟没有任何其他的爱好。并且,赌博就像是她从小就已根深蒂固的习惯一样。
明明,她的记性那么差,差到第二天就有可能忘了昨晚做了什么。可唯独,她忘不了赌,忘不了怎么赌。
第二天,何秀秀从李珍珠给她的银行卡里取出了十万块钱并先后还给了张丰和杨开。他没有再取出四十万还给贾三彪子,是因为贾三彪子和他们之间立下的时间还没到。何秀秀怎么说也算是个做过生意的人,她自然不想就这么白白便宜了贾三彪子。
但张丰和杨开不同,他们一个在让三刀治腿,一个的老爷子在让三刀治病。虽说只要治疗效果达到一定的程度就能抵去欠他们每人的五万块钱,可一旦出了什么岔子,何秀秀觉得结果可能就不再是五万块钱可以解决的了。
虽然她很相信三刀的医术,但她却也不想让三刀为李珍珠背负上偿还债务的工作。眼下还了这两笔债,三刀自是想治就治,不想治,这两人自然也该无话可说。
这一切看起来合情合理,不过其中无疑有着何秀秀的一番情义。这一点,三刀在知晓后自是心知肚明。但他显然也不会挑明,并且他也没有打算就此放弃对张丰亦或是杨开老爷子的治疗。
毕竟对他来说,医者行医,期间自不可半途而废。如此害人害己,有损医德。
李珍珠是在临近饭点的时候来到店里的。她走路时摇摇晃晃,仿佛昨晚的醉意还没散去一般。刚一进门,她就对着坐在柜台后面的三刀说:“小花啊~你那骰子玩得是真不错。一会儿,我们再来啊!”
“还来啊!”三刀轻声嘟囔了一句,接着起身一板一眼地说:“可是阿姨,毫不夸张的说,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何秀秀这时候已经蹙着眉头瞪向了三刀,“你能低调点?”她犹似嫌弃地说。
“我觉得也是!”李珍珠紧随着开口,说:“你这都是跟谁学的,怎么这么厉害。把把都能把我叫死。你,是不是会听骰子?”
“会一点吧!”
“那你教教我呗。我其实也会听,可我听得没你这么准啊!”
“这个~我会是会,可我不会教啊!”
“没事没事,慢慢教~”
他们的对话让何秀秀只觉一阵的无聊和无奈,她觉得自己似乎已经脱离了他们的世界。而当她想要离开这里去做点什么的时候,她忽然听见李珍珠说:“嗯,你这个女婿我现在有点满意了。”
然后,何秀秀在一阵惊慌失措中羞红着脸跑向了厨房。她显然没有听见在她跑向厨房时,三刀所说的话,“别做饭了,你别做饭了!”
……
杨开因为何秀秀的忽然还钱反而莫名显得有些烦恼了。因为经过这段时间以来的治疗,他老爷子杨广财的病情显然有了不小的改善。
尽管如今看起来还是痴痴傻傻,但至少已经会骂人,会唱曲了。他的母亲也说,现在的杨广财晚上睡觉已经不像以前那样噩梦连连了。虽然还会时常有半夜惊醒的情况,但相